宁国二十四年,宁安王宁隋登临帝位,册封原宁安王妃池月见为后。椒房殿内。池月见屈膝跪在地上,一张原本嫩白的脸上如今满是赤红的掌掴痕迹。而令她变成这幅惨状的男人,一身黑玄龙袍好整以暇的站在她眼前。这人是她的夫君,亦是她敬重的君王!“你为着她,竟这般对我?!”池月见咽下喉间涌上的血,哑声质问道。“寡人告诫过你,安稳坐着后位,不该碰的东西别碰。是你不乖!”宁隋淡漠的眼扫过她,声色冷寒。“我若是想害她,早年在王府,她便已经死了!”“那寡人是不是还要她来谢谢你当年的不杀之恩?!”宁隋眯着眼,讥讽道,“你明知她身子弱,竟还让人在这数九寒天推她入水,你抱的何种心思寡人会瞧不出来?!”“我说了不是我,这件事与我无关。”池月见倔强的否认着。可是她的话在宁隋看来不过是狡辩而已。“明日落雪,你褪去华服从椒房殿跪行至翠鸾轩,每五步一叩首,便当是给你的小小惩戒,寡人会派人看着你,别再耍花样!”宁隋扔下这么句话,满身厌弃的便要走出椒房殿。跪在地上的池月见见状匆忙起身拽住他的衣袖。“我嫁与你八年,如今你连信任都不愿给我了?”“寡人,信不起!”信不起?!是啊,那女子自出现后,他待她若真如宝,将她忽视的彻底。往日里那女子便是个娇气的,如今缠绵着病榻又不知为何非咬着她,说是她害的,宁隋自然心疼!可她又何其无辜呢?什么都不曾做,便受到了宁隋这般的拷打,甚至还要她为那女子受跪叩之刑!她是宁国的皇后,正妻之位迎娶入门,如今竟还是没有一个妃子来的重要!“你不信也罢,只是那跪叩之举,我不会做!”池月见松开了手,不再执拗的要宁隋信她。“错了,便该受惩治,念在你是皇后的份上,寡人已经给足了你面子,别不识好歹,皇后!”宁隋压着被驳斥的怒火沉声斥道。池月见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八年的男人,心中莫名有些疲累。“你也说了,我是皇后,你可曾见过哪国皇帝为着一个妃子去惩治皇后?宁隋,不要太过分的人是你!”是你一直在仗着我爱你,处处紧逼!“你是在数落寡人的不是?!”宁隋冷着张脸看着池月见,却在瞧见她眼中莹润的泪光时,戛然无声:“罢了,今日起,你禁足椒房殿,朕不准你出来,你便在椒房殿好生思过!”“……谢君上隆恩!”宁隋深深的看着池月见,甩袖离开。而她则是沉默的再一次的看着他的身影离开,朝着偌大皇宫的那处宫殿而去。翠鸾轩,那女子的住所,也是这三年来,宁隋夜夜踏足的地方!池月见垂眸看着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沾染了血液的皇后华服,只觉得可笑又荒唐。空有这皇后之位有何用?她连她夫君的心都守不住!疲累的走回床榻处,脸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可池月见已然没有治疗的心思。她斜靠在那儿,缓缓闭上了眼,若是可以,她好想……好想回到那女子未曾出现的时候。可惜,她心知肚明——回不去了,早就已经回不去了……惶惶然不知睡了多久,池月见再睁开眼时,窗外已是一片黑暗。她起身刚想要去将窗扇关紧,便闻听一声炸响。“咚——!”椒房殿的殿门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裹挟着凛冽寒风一同吹打在池月见脸上的,还有宁隋阴沉的脸色。他的眼中漫布着冰冷的厌弃以及恶心,大力将一样东西扔在了池月见怀中,声色沉怒。“池月见,你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