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昱祁快不行了?
闻言,我心尖微颤,脸色陡变。
我始终忘不了十二岁时苏昱祁维护我时的温柔模样,以及那双乌木般漆黑干净的眼瞳。
后来我父母出了车祸横死,我“又丑又傻”,村子里的人都骂我命硬,骂我克死了父母,同龄的孩子更是变着法子欺负我,羞辱我。
而苏昱祁,是我人生中最温暖的存在!
他怎么会出事?
“苏伯父,您是故意的吧?”夏翊猛然板了脸,“沈南溪今天上门向我提亲,您带人来故意搅局,不合适吧?”
他脸一冷,气势迫人。
苏德昌对他似乎颇为忌惮,赶紧从身上掏出手机,点开了一段视频给夏翊看,“世侄,你误会了,是昱祁现在危在旦夕,现在能救他的唯一希望就是南溪了。等救了昱祁,我亲自来夏家赔罪。”
夏翊看视频时,手机正好背着我,我什么都看不到,但手机里传来的痛苦惨叫声,听的我胆战心惊。
“看来我错怪苏伯父了,苏昱祁确实快不行了……不过,恐怕苏伯父要失望了。”夏翊看完,瞥了我一眼,幽深眼眸里闪过一抹危险的算计,指了指车内奄奄一息的女人,“苏伯父,刚才我的女人出事了,她只会站着傻笑,恐怕救不了苏昱祁了。”
“真的?”
苏德昌看看女人,又急急看向我。
见我一脸痴傻,他终于失望了,摇摇头,带人转身要走。
“夏翊哥哥,你不娶南南,姥姥的宝贝你也不能要了哟。”眼看着车子就要发动,我很快打定了主意,将怀里的破包袱冲夏翊扬了扬,一阵风似的冲上了苏德昌他们的车子,对苏德昌说,“叔叔,夏翊哥哥跟别的女人做羞羞的事,他不想娶南南,南南跟你一起去救老公!”
看看跟着钻进车内的我,苏德昌愣了愣,咬咬牙说,“死马当作活马医,权且试试再说,走!”
车子扬长而去。
身后,夏翊目光沉沉,喃喃自语,“真是个傻子?”
走到车前,他从身上掏出一根银针,在女人灵台处扎了下去。
一道黑气从她灵台处冒出,渐渐将银针染黑后,女人悠悠转醒,刷的爬起身,紧张问,“夏少,怎么样?试探出来了没有?”
“真没用!”夏翊眼一沉,“滚!”
“那以后……”
“演个戏都演不好,废物!”
夏翊薄唇冷漠勾起,一踩油门,跟了上去……
……
苏家。
一栋独家中式庭院。
庭院古香古色,绛红色的屋顶和浅色墙壁辉映,相得益彰,又不失品味。
只是,苏家庭院太过平实方正,院前设有鲤鱼池,门口两侧墙壁上砌着阴阳镜,四周种满了桃树,郁郁葱葱的。
我心中升起一缕不安。
苏家宅院的布局,竟然处处是用来镇宅辟邪的!
难不成……
我顾不上细想,匆匆跟着苏德昌穿过庭院,到了苏昱祁房间。
苏昱祁的房间大气简洁,淡雅如松,到处充满着檀香的味道。
但等看到苏昱祁床两侧时,我又皱起了眉头:一侧挂琉璃葫芦,一侧挂五帝钱,还是用来辟邪保命的。
他的身体,竟这般弱吗?
我迫不及待朝床上的苏昱祁看去。
入眼处,是苏昱祁一头微曲茂密的黑发,以及那张孤绝惊艳的脸。
冷矜清绝。
勾人的过分。
虽然昏迷不醒,但身上却带着一种风雪俱灭的宁静,仿若将一切纷扰都挡在了门外一般。
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少年,长大后竟然这般惊艳绝绝,我的脸莫名红了红。
但苏昱祁失神昏迷,唇正中间有一抹红,白皙的近乎透明的额头却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黑气。
我很快就看出来了,苏昱祁被人下了镇物!
而且,危在旦夕!
“南南。”我观察苏昱祁时,苏德昌紧张看着我,“你看出什么门道了吗?苏家退婚,是我的错,可昱祁他无辜啊。”
我心中有了主意,拍着胸脯向苏德昌保证,“叔叔你放心,昱祁哥哥只是睡着了,南南这就叫醒昱祁哥哥!”
“这……”
苏德昌的脸顿时黑了,眼里满是失望。
我顾不上理会他,目光快速扫过苏昱祁的屋子。
苏昱祁已经危在旦夕,苏家也请高人找过了,却始终都没有找到害苏昱祁的镇物,说明这镇物下的很奇。
姥姥说过,镇物不在藏,而在奇。
只要藏的地方奇,就可以躲过所有人的眼目。
那镇物会藏在哪里?
我目光从苏昱祁房间掠过,最后落在了苏昱祁身上,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一蹦一跳朝床边走去,“南南看到了,帅哥哥身上有好东西!”
“唉,确实是个傻子。”苏德昌彻底失望了,“镇物怎么会下在昱祁身上?”
他这么说,就等于侧面验证,苏家确实从未搜查过苏昱祁身上。
我心中又多了几分底气。
可是,现在有苏德昌看着,我该怎么做才能不暴露自己的能力?
第一次,我对姥姥定的规矩生出了一丝不满。
有了!
见苏德昌并没有拦我的意思,我一下子扑到了苏昱祁身上,手脚并用在他身上摸着找镇物,娇憨笑着说,“帅老公身上香香的,我喜欢帅哥哥老公……”
片刻后,我看到苏昱祁泛白的嘴唇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
我心中一喜。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