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事帮着沈初画加刚,故意说给沈继斌听。
沈继斌心中那仅存的良知被激发出来。
心里想,‘这初画虽然痴傻愚钝,可是她好歹是哥哥留下的唯一女儿。
想他这一大家子从乡下种田的农民,到今天的锦衣玉食,还不全仰仗着初画。
如若初画不疯傻,怕是也不会让他们夺了财产。
这好日子自然便是没有了,如今自家的女儿竟然把初画送去戏楼,
恐怕哥哥的在天之灵,都不能得以安息,难怪近几年,自他接手药铺以来,连年亏损。
一定是家中有这般恶毒的女儿,他才不走运!
沈继斌越想越气,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说自己委屈的女儿沈应湘,抬腿就是狠狠的一脚踹在她纤细的腰身上。
“真是造孽,我沈继斌一向为人忠厚,待人友善,不曾想竟然生出你这么个狠毒的女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沈继斌抬腿作势要继续踹下去。
刚缓过来些的宋莲起身便扑到女儿身上,
惨兮兮地哭嚎起来,“老爷,你别打孩子,要打就打我吧……
湘儿哪里像你说的那样,今日初画遭此境遇,
我们湘儿一定不是有意的,
再说初画不是平安回来了么,
小孩子之间,道个歉罢了,老爷何必如此动气?
老爷若还要打我的湘儿,不如先打死我吧!”
“爹,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刚刚沈初画的几句话,把沈应湘所有的恶行都揭露出来,她连解释都没法,只能哭着跟父亲认罪。
这个傻子平时说话说不清,如今告起状来,竟如此伶牙俐齿。
沈初画没有给她们贱人母女二人组求情。
见目的已经达到,她便拉着吴管事给她去厨房弄吃的了,任由他们一家人打翻天。
后厨房里,
吴管事用晚餐剩下的脊骨汤给沈初画下了碗面。
沈初画连肉带面的吃,吃相虽然狼狈,可却又很可爱。
吴管事在一旁和蔼地笑看着她,“初画小姐,这一次,你真厉害,竟然让家里那些狐狸吃了亏。”
沈初画一边吃,一边傻傻的笑了笑。
填饱了肚子,沈初画回到原主的卧房,在二楼右手边的第三间。
沈初画原本在右手边第一个卧室,那个卧室采光最好,最为宽敞。
叔叔一家人搬进来以后,便说那个房间适合他们的长子沈拓,就让沈初画搬到了原本是杂物间改造的最小的一间卧室。
推开门,走进卧室。
所有的家具都是老式样的,暗红色樟木的桌椅柜子,以及一张雕花小床。
这卧室,小是小了点儿可是还算不错。
沈初画警惕地纷纷将门窗锁好,便坐在简陋的梳妆台前。
镜中的沈初画,18岁清丽的脸,因为浓妆被抹花,而略显狼狈。
可是这浓妆掩盖下,这俏丽妩媚的脸蛋儿和她重生前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年轻水嫩。
身体向前倾,她想看清楚自己。
忽然,脚似乎踢到了什么硬物。
低头一看。
只见一个深棕色梨花木的古老箱子竟安安静静的放在她的脚边。
木箱上面雕刻着奇怪的符文图像,金色的锁扣泛着耀眼的光泽。
呀,这不是她重生前从小带在身边的木箱么?
沈初画前世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这个宝箱从小就陪伴在她身边。
收养她的院长说,她小时候就是被人放在这箱子里,送到孤儿院门口的,当时这箱子里有一个镶着金边儿的玉佩。
8岁以后,她被送去大院儿学功夫,接受训练,这箱子她也一直带着。
没想到,自己死后重生,这宝箱竟然也跟了过来。
按下金锁扣,打开木箱盖儿。
镶着金边儿的玉佩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手握玉佩,沈初画稀罕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色。
是时候该洗澡休息了,起身来到衣柜前打开一看,
偌大的衣柜里面只有两套穿旧了的粗麻布斜襟衫。
‘原主还真是被苛待,堂堂沈家的大小姐,竟然连套睡衣都没有。’沈初画心中抱怨。
拿着玉佩来到木箱旁边,打算将玉佩放回去,好去洗澡。
可是打开那木箱,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一套尚澍时期洋派的淡粉色蕾丝睡衣正整整齐齐的放在木箱里。
怎么回事?是她眼睛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