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一听,赶紧道:“侯爷,这是小姐的声音!是大小姐的声音啊!”
凤晋忠面色一变,赶紧叫人去循声找了过去。
而凤若雪和张氏则是暗暗的对了个眼色,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片刻之后,两个侍卫带着一个浑身是泥的人走了过来。
泥人方一进院子,便痛哭了起来。
“爹……”出口的声音,分明就是凤长歌。
张氏愣了一瞬,有些不确定的道:“你是……长歌?”
“母亲,是我!我是长歌!”凤长歌一边哭着,一边快步的朝着张氏飞扑了过去。
而后不顾张氏的躲闪,愣是将一身的臭泥,分毫不落的抹在了她的身上。
顿时,张氏的脸色都青了,偏生还要维持贤良淑德的母亲模样。
非但不能把她给推开,还得好生安抚着。
凤长歌在她怀里哭诉一番,复又把视线调转到了一旁凤若雪身上。
眼见她就要飞扑过去的时候,凤若雪难掩嫌弃的惊叫一声,飞身扑到了君祁煜的怀里。
“呀,靖王殿下竟然也在,是担心我的安危吗?长歌好感动啊!”凤长歌嘤嘤啜泣着,便要往他们身上飞扑而去。
“你不要过来!”君祁煜忙不迭的后退,急声道,“赶紧给本王拦住她!”
话音方落,却见凤长歌忽然踉跄一下,一身的烂泥便顺势甩了出去,好巧不巧的甩了君祁煜和凤若雪满头满脸。
“呀,靖王殿下对不起!我给您擦擦……”凤长歌说着,作势要过去。
“滚开!你这肮脏又恶心的丑八怪!离着本王远点!”
“呜呜……靖王殿下嫌弃我了吗?”凤长歌呜呜哭着,又准备扑向凤晋忠。
凤晋忠见状,赶紧制止她道:“你站在那里不要动了!”
凤长歌倒是还想上前,却被几个下人给拦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晋忠一边掩鼻离着她们远一些,一边沉声道,“你怎么会弄成这般模样?”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在房间里睡的好好的,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落入了后院那废弃的荷花池里!真是吓死我了!呜呜呜……”凤长歌痛哭道,“没想到在自己家里睡觉都这么不安全了!”
“小姐,您没事就太好了!”这个时候,翠微赶紧来到了她的身边,泣声道,“您明明在府里,月暖却污蔑您与人私奔,毁您声誉!小姐您一定要请侯爷为您做主啊!”
“什么?月暖!”凤长歌一声怒喝,一旁的月暖顿时吓得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奴婢……奴婢……”月暖说着,下意识的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了张氏。
张氏见状,没等她说话,登时怒喝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奴才,竟敢污蔑长歌,毁她声誉!来人,把她拉下去杖毙!”
“且慢!”凤长歌却是及时开口道,“先不急着处死,我倒是很好奇,一个小小的奴婢,怎么敢扯这么大的谎来嫁祸我!月暖,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或许,我还能给你一条活路!”
月暖张口欲言,却被张氏打断道:‘听到没有,老实交代!若是敢有任何隐瞒,当心连累你的家人!’
月暖哪里听不出张氏的威胁,故而只能咬着牙痛哭道:“奴婢只是看不惯大小姐的嚣张跋扈,平日里受其虐待,才想着报复大小姐!”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才和门房联手,构陷姐姐吗?”一旁凤若雪愤声道,“你真是太过分了!”
“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月暖涕泪横流的道,“求夫人惩罚奴婢,饶恕奴婢的家人吧!”
“哼,不忠不义的奴才!拉下去,赶紧拉下去!”张氏说着,月暖便被人给抓着了双臂。
而她则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拉着凤长歌的手,满目心疼的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等一下!”凤长歌却在月暖被人拉走之前,淡声道,“母亲,月暖既然是我园子里的人,便交给我处置吧!”
月暖一听,双腿一软,整个人便瘫倒在了地上。
前有狼,后有虎,不管落在谁的手中,她都没命可活了!
张氏闻言,面色微滞,却还是故作温柔的道:“长歌啊!这丫鬟心思歹毒,你又素来纯良。莫要再被她那些胡言乱语给骗了,一时心软,中了她的计谋!”
“母亲放心,这等忘恩负义的丫鬟,她口中的任何一个字我都不会信的!”凤长歌愤声道,“竟然敢侮辱我最为看重的名节,妄图让我名声有损,毁了靖王和我的婚约!这等恶婢,我非把她抽筋剥骨,挫骨扬灰不可!”
眼见月暖面无血色,抖若筛糠。
凤长歌又话锋一转,愤然道:“再者说了,你们污蔑我嚣张跋扈,我也认了!但是你们竟然说我和一个侍卫私奔!这是侮辱靖王殿下,连个侍卫都不如吗?”
说着,她看向一旁的君祁煜,正色道:“靖王殿下,您说是不是?您堂堂靖王,竟然被他们拿来跟一个侍卫比较!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我丢面子事小,就怕到时候连带着您也被人诟病。说您的未婚妻,宁肯选个侍卫也不选您!”
凤长歌话音方落,就见君祁煜瞬间黑了脸色。
他这个人素来最爱面子,眼下这些人做的事情,岂不是红果果的打了他的脸吗?
思及此,君祁煜厉声道:“混账东西!安国候,今日这事,本王等你一个交代!”
眼见这事就要不好收场,凤晋忠额上的冷汗,顿时滚落了下来。
“王爷恕罪!下官这就严惩这些恶奴!”凤晋忠话音方落,凤长歌便顺口道,“对!一定要把他们幕后主使给揪出来!”
“哪有什么幕后主使?不就是月暖对姐姐早有不满,才会撒下这弥天大谎吗?”凤若雪柔声说着,又安抚君祁煜道,“王爷何必跟一个恶奴一般见识!”
“妹妹此言差矣!非是王爷跟他们一般见识,而是他们先侮辱了王爷!这要是不拿出点手段,保不齐以后谁都可以骑到王爷脖子上拉屎了!”凤长歌煞有其事的道,
“今日污蔑王爷的未婚妻私奔,明日说不定就污蔑王爷同哪个女子有染!这任何一件事拉出来,都会损害王爷的声誉!哦,说不准,这就是王爷的对手派他们来嫁祸呢!”
此言一出,张氏母女,却是齐齐的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