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呆坐在沙发上,身体阵阵发寒冷。
等了几个小时,始终等不到薛寒回家。
心,沉落谷底一般的疼。
猛地喉头一阵难受的血腥味,她忍不住跑向洗手间。
干呕了好几下,竟呕出丝丝猩红。
对疾病的恐惧,对薛寒的失望,眼泪终于还是又掉了下来。
就算她费尽心思的用离婚协议来逼迫薛寒留下来又怎么样,薛寒还是被苏薇薇一个信息就喊走了。
她的爱,在薛寒眼里微不足道呀。
薛寒!
你为什么不爱我?
为什么不爱我?
为什么?
“太太,您没事……太太!”
耳侧,是佣人刺耳的叫喊声,她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
再次醒来的时候,苏宛面对的还是白皑皑的天花板。
“你又晕倒了。”
爽朗阳光的男性声音,是一旁托起她的手取出输液针头的蓝子谦。
苏宛脑袋昏沉沉,不断的浮现昨晚薛寒毫不留情离开的画面,眼神木讷而空洞。
“感觉怎么样?”蓝子谦又问。
苏宛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最好这几天开始住院准备手术。”蓝子谦看她情绪不对,忧心劝道:“我已经打电话让薛寒过来接你,他毕竟是你丈夫,你还是要告诉他。”
提到薛寒的名字,苏宛心疼难耐,无助的喃喃:“我死了,他应该更高兴。”
听着她毫无生气的声音,蓝子谦也跟着沉重,在猜想她和薛寒矛盾的原因:“小宛,我看到新闻了,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解释一下,误会就能解开。”
谁料苏宛笑出声:“你都相信我,他却认为我始终肮脏!”
笑声突兀而悲伤,蓝子谦听出来这两人之间矛盾不是一般的严重,他不好说什么,沉沉叹气说:“你是一个开朗坚强的人。”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失败最卑微的可怜虫!”
“怎么会呢?”蓝子谦心疼这个表弟媳,坐在床沿上安慰道:“还记得小时候吗?看到有小孩被人欺负,你小小的个头别人一个拳头就可以把你打倒,还站出来勇敢站出来,那是我见过最勇敢最坚强的女孩。”
床上的苏宛怔住,怔怔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
“我怎么会不知道。”蓝子谦眉飞色舞的笑说:“你忘了,当时被欺负的孩子是阿寒,后来一看到我表弟和一个小姑娘被欺负,当然也要站出来保护两个小不点。”
轰隆隆的一声,苏宛大脑好像有什么东西坍塌——她整个人错愕坐起身,震惊的盯着蓝子谦:“当时站在我面前保护我的人,是你?”
蓝子谦看她眼眸睁大,仿佛听到什么震撼的时候,不由误会她忘记,爽朗笑了笑:“你不记得我?也对,那时候还小。”
苏宛却是张着嘴,想说什么,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当年国外那场华人举办的社交宴会,她有跟着去,看到一个跟她差不多同龄的小孩被欺负,她跑过去保护那个孩子,后来有一个年纪比她和身后保护的男孩子大一些的男孩站出来保护他们两个。
就是那一时候,她深深记住了保护她的男孩子,后来跑去问大人他是谁,他们说,那是薛家的小少爷,薛寒。
可是,蓝子谦跟她说,保护她的人,是他?
她颤抖的望着蓝子谦:“是你……不是……薛寒……”
保护他的人,竟然是蓝子谦?
也就是说,这些年来她都关注错了人,爱错了人?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咣”的一声,病房门被推开,是刚抵达这边的薛寒。
苏宛朝病房门看过去,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绝望的掉下眼泪。
老天爷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竟然在她嫁给薛寒之后,发现自己的爱全部都错付了!
痛,好痛,心好痛!
好像被万箭穿心,好像像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一样,那么痛苦,痛苦得快要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