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轻轻的吹动这地上的荒草,夜晚的江水边淋漓的洒落着一轮皎洁的月光,繁星点点,划破了夜的沉寂,零星的哀叹声,别离声,惊恐声呼之而来,夜晚的帐篷前,的“项”字军旗早已破旧不堪。帐篷里,微醺的烛光,在呻吟着最后的悲歌。
一个宽阔的背影在幽暗的灯光下,手持宝刀,眉宇间尽是绵绵的柔情,地上散落着醇香的烈酒和被鲜血染红的战甲,幽暗的烛光照亮了他宽广的轮廓,雄伟的身姿英气勃发,突然间,他放下宝刀,手握毛笔,在墙上写下了这几个大字。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一旁,是一个娇美的身影,身着白衣,洁白的肌肤在幽暗的烛光下倾国倾城,胭脂涂抹过的唇齿间遮盖不住脸色的苍白,她缓缓的站起身,渐渐的向那个广阔的背影走去。
“妙戈”那个宽阔的背影缓缓的装过身来。
“霸王,事已至此,无需多言。妙戈生是霸王的女人,死也是霸王的女人。”娇美的身影轻轻地抓住那只粗糙的手。
“亚父,我对不起你!刘邦这个小人,趁我楚军日夜劳顿,竟困我与垓下。亚父,羽错怪了你,错信了刘邦这个小人呐。”宽阔的身影眼中尽是怒火与悔恨。
“报!!!”
“项庄何事?”宽阔的背影拿起手中的宝刀,紧紧的把那个娇美的身影抱在怀里。
“禀霸王,四方响起楚歌声,我军将士军心已乱,无心应战。”那个叫项庄的男人语气中尽是无奈。
“什么?”宽阔的身影身子一抖,随即和项庄一起走出帷帐。
“九月秋凉兮,四野飞霜,日月征战兮,终归刘邦。白发老母兮,盼断肝肠,妻子何堪兮,独守空房。弟兄想见兮,跺足拭掌,姐妹思念兮雨泪千行。故交好友兮,登门看望,窗兄窗弟兮,问短问长。一旦交兵兮,枪尖而亡,骨肉为泥兮,同战沙场。何不思故兮,各奔家乡,居家团圆兮,永得安康。”楚歌声四面八方传入垓下,楚兵纷纷望向山头,无不泪流成河,荒野中,哭泣声,楚歌声在整个山谷中荡气回肠。
“这是我们楚歌的词调。”宽阔的背影低声道。
“我们要回家我的妻儿我的爹娘”楚兵纷纷放下兵器,向楚歌传来的山头走去。
“不许逃,违令者,格杀勿论。”项庄拔起腰间的宝剑大声喊道。
“爹娘我们不想打仗了,我们要回家。”项庄的怒间被楚兵排山倒海的哭泣声渐渐掩盖。
“呀~~~”项庄冲进向山头中走去的楚军,一剑挥去,两个楚兵转瞬倒下。“战前逃跑者,格杀勿论。”
“霸王”楚兵全部转过头来,齐刷刷的跪在那个宽阔的身影面前。
“兄弟们,尔等追随我项羽多年,今日,汉军已将我等困于垓下,四面楚歌声起,你们的家人就在那里,我们唯有同仇敌忾,握起手中的兵器,方能就我们楚人于水火。今日,乃是我西楚霸王决战之日,尔等如贪生怕死,非但家人当为汉军之鱼肉,更是我楚国亡国之日。”雄伟的身姿怒发冲冠,手中宝刀紧紧的握在手中,愤怒的双瞳紧紧的看着山上的“汉”字军旗。
“我们不想亡国!我们要杀死刘邦,夺回我们的土地。”楚军纷纷捡起地上的兵器,右手挥舞着兵器,齐声喊道。
“项庄何在?”
“末将在。”
“乌骓备上。”
“诺。”
“兄弟们,江东子弟能战否?”宽阔的背影大声喊道。
“战!”楚兵起身喊道,呼声震天。
“杀!!!”
战鼓声慷慨激昂,汉军从四面八方冲入垓下。烽火起,刀枪鸣,声势冲天。皎洁的明月倒影着战火,四面八方的汉军如同洪水般袭来,楚兵高喊着,汉军高喊着,嘶鸣声,咆哮声,如滚滚天雷般狠狠地劈在垓下的每一寸土地上,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尸骨遍野。
“报”
宽阔的身影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霸王,我们撤军吧。”项庄跪在地上,身上被刀剑所伤不下十处。
“英布将军援军到否?”宽阔的身影缓缓道。
“英布那个狗贼,叛变了。”项庄的泪水缓缓的落在被倒影着通红的土壤上。
“看来,我气数已经。楚军所剩多少。”宽阔的身影一手将宝刀插在地上。
“二十八骑。”
“什么?!”那个身影在黑暗中轻轻的颤抖着。
“撤军!”
烛光下,那个娇美的身影缓缓的坐在床上,嘶鸣声冲天般的让这个帷帐强烈的颤动,“汉军已略地,四面楚歌声,霸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纤细的手指缓缓的滴着鲜红的鲜血,她轻轻的挥动着滴血的手指,在墙上,优美的字体渐渐的浮现。她眼中的泪水像是晶莹的露珠,一滴一滴,敲打着冰冷的青石板,渐渐的,渐渐的望向战火纷飞的窗外。
“霸王”优美的身影,洁白的衣装,仿佛飞仙般,缓缓的躺在了洁白的床榻上,洁白的颈上,一道深深的疤痕,血,如同泉水,染湿了洁白的床榻。
“妙戈”
“妙戈”睡在床上的田野一下子被闹钟惊醒,他起身看了看表,不禁皱了皱眉,暗骂公司上班的时间。
“咦?”田野揉揉惺忪的睡眼暗自嘀咕道:“这是什么奇怪的梦啊。算了,再不起床就要被单位领导骂惨了。”
田野是一个典型的东北男孩,高高的个子,豪爽的性格,在苏州打拼生活,是一家公司的职员,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让田野苦闷不已,可是为了生活,又不得不逐渐的去适应这种枯燥乏味的生活,和大部分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无房,无车,无背景。每天早晨八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交通工具三样,地铁,公交,11路。
“该死的阳光,干嘛爬起来这么早,不知道你这一爬起来,上亿的劳动人民就要受到资本家的残酷压迫了么?”田野边埋怨,边穿衣服。格子的衬衫,休闲的牛仔,一双简单的耐克运动鞋,给人一种爽朗的感觉。
“哦NO”田野看了看手中的手表,恍惚间发现,时间飞逝的如此之快。“该死,阿三哥又要发飙了。”说完飞速的朝门外跑去。
苏州的清晨车水马龙,人们都不愿抬头去观赏天堂之城的美丽景色,低着头快速的向自己工作的方向前进着,八月的苏州有些炎热,但是清晨却给人一种爽朗的感觉。田野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然后健步如飞的在公路上奔跑了起来。这是田野的上班方式,清晨的苏州堵车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反而跑步上班成为了最快的交通工具。
“呀!”田野只觉得什么东西撞到了自己,他顺势的朝撞她的方向一看,一个身着洁白衣服的女孩倒在了他的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田野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女孩。
洁白的手推开了正要扶起她的双手,“我没事。”
“不好意思,我一时”田野刚要说些什么,女孩站起身,一幅美丽的画面映入了田野的眼帘。乌黑的长发,清秀的眉宇,明亮的眼睛,洁白的肌肤。田野突然一时间愣住了。
女孩站起身,一言不发的从田野的身边走过。美丽的背影在田野的视线里缓缓的离去。
田野摇了摇头,又开始了他每日的“晨跑”
“咦?怎么这个面孔好像什么时候见过?”田野嘀咕着。
“是她!”田野,停住了脚步,仿佛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去,呆呆的注视这那个背影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