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意猛地盯住姜绾。

姜绾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眼神闪烁。

”四年前阿鸾父母病逝，朕三道金牌却连京城都没出去。是你怂恿负责情报的平南侯扣下了金牌。“

”那夜在顾府也是你自己主动站在院中，是你故意让婢女撕坏了阿鸾母亲做的裙子。你的贴身丫鬟早已招供！“

萧明衍的话让萧承意连指尖都在发颤。

萧承意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拎起姜绾的领子，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如此对本王的阿鸾？！“

力道之大，让姜绾都快翻过白眼去。

要不是太监眼疾手快，

姜绾怕是要命丧当场。

劫后余生的姜绾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满眼猩红，在萧明衍面前，她自知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

索性撕开了伪善的面具，

”是我，都是我。凭什么？！她顾鸾能嫁给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我却要去嫁给那老气横秋的平南侯？！“

”我就想看着顾鸾难受，看着她受欺负…“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萧承意早已鲜血淋漓的心上。

他似乎想起当时我通红的眼睛，声嘶力竭的哭喊。

萧承意失态还想动手，

却被姜绾躲过。

她更是癫狂，颤巍巍指着他，

”可萧承意，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一次又一次不信顾鸾，是你对我一次又一次纵容才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平南侯扣下金牌时，你早就发现他不对劲，可你却未深究，只把顾鸾要回京的请求为你的体恤将士让步！“

”说到底，你才是杀了你和顾鸾感情的刽子手！“

”萧承意，你活该！“

姜绾的字如同最锋利的铁钉，将萧承意钉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前几日还在你侬我侬两人如今却已针尖对麦芒。

”可姜绾做了错事便要受罚。你这一生，都要在边塞劳作。“

”你不是喜欢跳舞么？那就在边疆日日为将士做舞，不得回京，以洗刷你的罪孽。“

萧明衍短短轻飘飘一句话，

便定了姜绾的终生。

她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萧明衍的出声总算唤回萧承意几分清醒。

他愣愣看着我，

似乎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却只是支支吾吾，

”阿鸾…本王错了，你…你能不能原谅本王…“

萧承意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恳求我的原谅。

可我却只是蹙起了眉头。

六年了，都没抓住机会，现在木已成舟，又如何回得到过去？

我只是面无表情冷冷回道：

”臣女早已选择陛下，臣女和摄政王之间早是往事不可追。“

我微顿，轻笑，

”姜绾千错万错，可有一点没说错，是摄政王亲手将我们变到如此境地，怪不得别人…“

一口鲜血，毫无预兆地从萧承意口中喷了出来。

溅在姜绾月白色的锦衣上，晕开刺目的红。

可我却再无任何怜悯之心。

任由萧明衍拥着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