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义”。憨厚脸念道。庄小义答应一声,稳了稳心神。说道:“我钱在行李里,我给你们取去”。牛仔裤骂道:“日你妈,早干什么去了。”
庄小义听他辱骂自已,心中有些窝火。如果在家乡,谁如果这样骂自已,他绝对不会就这么忍着。他的手在行李包中摸索,先是摸到一个瓶子。这个瓶子装满水,原本打算路上渴时喝两口。但一路也没用的上。庄小义的手一紧,他不知道就算自已交过一百块钱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结果,而此时他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种结果,这两个结果在他脑子里迅速比较,衡量。
“把牛仔裤干翻在地”。一瞬间,他生出了这个念头。生出念头到付之行动也就是二秒的时间。牛仔裤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反抗。当装满水的瓶子正砸中他的头时,他感到头一疼,接着有些发蒙,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反抗。湿湿的水滴和着新鲜的血液从额上流了下来。接着他的身子一沉,一个强壮的身子将自已压翻在地。耳边还听到憨厚脸喝道:“干什么”。
庄小义显然不是打架的好手,他身子虽然将牛仔裤压在身下,但在牛仔裤暴怒之下加上几年闯荡所掌握的实战打架技巧,没过几分钟,他反将庄小义压在了身下。庄小义冲愣住的几个人吼道:“你们还不快动手,等死啊”。一句话提醒了旁边目瞪口呆的其它人。林生修大吼一声,向牛仔裤扑去,李行党将牛仔裤手中的枪抢了下来,望了一眼,又扔在地上,一边骂着一边向牛仔裤踢去:“去你妈的,居然用假枪吓人”。其它人的拳头加脚雨点搬的冲牛仔裤和憨厚脸身上招呼。
庄小义慢慢从地上爬起,在地上散落的证件中找到了自已的毕业证,见诸人还在上演全武行。压低声音喝道:“还不赶紧收拾各自东西,快跑”。
这句话犹如一道命令,屋子里其它人丢下二人,开始从地上捡拾自已的行李和证件。庄小义打开屋门,自已率先跑了出去,其它人也跟着蜂涌离开这里。
庄小义向前一路狂奔,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之前入眼的杂乱工地渐被整洁的街道所替代。天边此时也出现了一丝微明,早起的人见他们这帮人不要命的狂奔,都露出惊异的神色,好奇的打量着这群劫后重生的同命相怜者。而现在的庄小义已经全然不顾这些。跑了一会,他见大街上的人渐多起来,不敢在主街上狂奔,向一条窄街拐去,等到一背街小巷。他再也跑不动了,便丢下行李,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扭过头,发现林生修那些人居然一直跟着他跑到此地。它们所有人的脸上仍旧带着入关时狂奔而生出的红潮,此时虽然和他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气,但脸上却看不到有丝毫的疲惫。十个人相互打量了一眼,突然之间哈哈大笑。这样的笑是轻松的,没有压力的,从容自在的。
庄小义突然感到自已一阵尿急,他站起来,东张西望,问道:“这附近哪有厕所”?有几个人摇了摇头,刘志锋答道:“我刚跑来时,见距离这条街靠近刘记饭庄右边有一间厕所”。庄小义丢下一句话道:“你们给我看好行李,我去去就来”。
他顺着原路向回跑去,果然在刘志锋所说的位置找到一间厕所。他及不可待的冲了进去,解开裤子,闭上眼,一股水注澎湃而出。
从厕所里出来,庄小义神情轻松的向原路返回。他并不担心此时他们几个已经离去,更不担心他的行李安全。尽管他的行李里还藏着二百多块钱,这是他的全部家当。他知道,自他们几个人跟着他跑进小巷时相对放声大笑那一刹那,他们十个人的关系已经莫明其妙出现了升华。他们开始信任庄小义,否则刚才一路狂奔,他们不会一直跟着他。
果然,庄小义拐进小巷时,几个人正在高谈润论。吴歌、也就是吴敏的哥哥大声说道:“赵军给钱后那两个人还不放咱们走,我就知道肯定没有好事,但我没有想到那个家伙居然手里还拿着枪,要不是他亮出那东西,我早就和他们干上了”。
李行党道:“是假的了,我就不信他们手中的枪是真的,他们手中真有枪,还用干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方有猛接着道:“我也猜出是假的”。林生修道:“得了吧,当时你吓得腿都哆嗦。你还会想枪是真是假”。方有猛脸上有些挂不住,他面红耳赤的说道:“当时害怕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你们不害怕,怎么不动手。庄小义都害怕,何况我”。
刘志锋道:“人家庄小义才不害怕,他可是第一个动的手”。方有猛道:“他肯定害怕,否则怎么我们刚停下他就急着上厕所,明显是吓尿的”。阿凡亚提道:“他就算是害怕,但他第一个动手,我还是很佩服他?”唐国强见庄小义的身影从街角拐了过来。冲几个人说道:“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