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果然真的是叶大小姐,我还以为梁公子在开玩笑呢。”
徐景行,还有他的死党黄文丰,两人看到穿着粗糙麻布,脸上涂着黑碳灰的叶凝雪,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仿佛她就是一只猴子。
叶凝雪心寒了寒,冷冷的问,“你们想怎样?”
“我们不想怎样,我们只不过听梁公子说,你可以帮人擦鞋,赏你一个铜钱你就很开心了,哈哈,文丰,我还真想不通,以前那清高得不可一世的叶大小姐,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贱呢?”
徐景行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黄文丰。
“人之初,性本贱呗,没什么想不通的。”
梁文丰尖酸刻薄的说,“否则,萧侯爷怎么会用猪笼把她退货?”
叶凝雪气得心肝儿都在颤抖了。
这两人,她自问以前对他们还好,真心把他们当做朋友,借钱给他们,也帮他们家里解决过问题。
他们也经常对她表忠心。
没想到,她一失势,他们就翻脸不认人,扔她垃圾,还特意的来践踏她。
“叶大小姐,我今天特意穿了家里最脏的鞋子过来让你擦,只要你擦干净,我会比梁公子大方一点,赏你两个铜板的,哈哈。”
徐景行大笑,那张原本俊美的脸,显得有几分狰狞和扭曲。
“好好的给徐公子和黄公子擦鞋!”
凤三娘在一旁命令说,“以最大能力满足客人的要求,让客人欢心,是我们怡红院的待客规矩。”
“凤老板,如果我是你,我就让她做头号花魁,一定会很多客人蜂拥而来,让你赚到手软的。”
徐景行阴声怪气的说。
“徐公子说得对,我就盼着她能有想开的一天。”
凤三娘娇笑着说。
“三娘到时候记得第一个通知我啊,让叶大小姐陪我一下,可是我想了很多年的事情,哈哈……”
徐景行笑得有几分恶贱,叶凝雪恶心得差点都要吐了。
以前的徐景行,看起来像翩翩君子,举止有礼,一脸正派,却没想到居然都是装的。
真衣冠禽一兽!
“还是先享受叶大小姐的擦鞋服务吧,本公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一旁的黄文丰朝叶凝雪伸出他的脚,笑嘿嘿的说。
“擦!”
凤三娘命令。
叶凝雪闷着一口老血,蹲下来,开始给黄文丰擦鞋。
“凤老板,你说过,你们怡红院的原则是要让所有的客人尽欢的吧。”
“是的,徐公子。”
“我想让她帮我把鞋子舔干净,那我一定会很欢喜。”
徐景行坏笑着说。
叶凝雪心“咯噔”的一声,沉了下去。
“徐公子,这就有点过了,毕竟杂役也是人,不是狗,如果你想要舔鞋的话,我可以拉条狗来。”
凤三娘这次竟然没有为虎作伥,还维护着叶凝雪。
“凤老板,我给你一百两银子,只要你能让她给我舔鞋。”
徐景行拿出钱袋,扔在桌面上说,“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相信凤老板一定有这个能力的。”
“哈哈,徐公子,这事你得问她,如果她同意,我就同意,她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我这人虽然贪财,却还是比较尊重人,不把人当狗看的。”
凤三娘笑着说。
“叶大小姐,听说昨天梁公子给你一个铜板你就很开心,那我现在给你一百两,你舔一下我的鞋子会不会更开心呢?”
徐景行满脸鄙夷和嘲讽。
“徐景行,你真是个狗!不对,狗没你这么贱!”
叶凝雪忍不住骂。
“我贱?你才贱吧,叶大小姐,你平时装出一副冰清玉洁清高的模样,结果却是个破一鞋,真恶心,我呸!”
他朝叶凝雪吐了一口口水,直接的吐在她的脸上。
叶凝雪气疯了,不顾一切,冲上前,尖利的指甲,直接爪向徐景行的眼睛。
“啊——”
一声惨叫,徐景行的一只眼睛,血淋淋的被她挖了出来。
凤三娘大惊,急忙伸手拉住了还要挖的徐景行另外一只眼睛的叶凝雪。
“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叶凝雪你这賎人,我要弄死你!”
徐景行惨叫着怒骂,冲上前要打叶凝雪,却被一个人提住衣领,直接把他扔下楼——
“啊——”
徐景行的惨叫声和众人惊恐的叫声一起响起。
“侯爷?”
黄文丰胆颤心惊地看着萧北堂。
萧北堂又是一脚,把黄文丰也跺下了楼。
叶凝雪有点震惊地看着他。
萧北堂面无表情,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对凤三娘说,“把他们送回去,说是本侯干的!”
“是,侯爷!”
凤三娘急忙叫人七手八脚把摔得全身骨折的两人抬走。
叶凝雪低头看了一眼手里那只从徐景行眼里玩出来的眼珠,“呃”的一声,恶心得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
夜深人静。
叶凝雪没睡,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怔怔地看着窗外。
丑婆子也没有搭理她,倒头大睡,很快,像拉锯一样的呼噜声响起来。
听了一阵呼噜声,叶凝雪起身,悄然的推开房门,“噗通”一声,毫不迟疑地跳进了院子里那口井里。
太累了!
她不想活了!
哪怕不甘心,她也无法活下去了!
冰凉的井水,迅速的淹没了她,让她无法呼吸。
抱着要死的决心,她没有一丝挣扎,结果身体却逐渐的浮起来,看到了井口那漫天的星光。
很美!
像极了当日萧北堂上门求婚时,她的心情。
也在这时,井口出现一个人,一身黑衣,戴着黑色的面具,幽黑的眸光往井里注视着她。
是死神吗?
一条带着钩子的绳索从“死神”的手里抛了下来,勾住了她的腰带。
死神的勾魂索?
叶凝雪的心突然紧张起来,甚至产生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魂魄要被勾走了吗?
真的要死了吗?
她有点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