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孙二柱家,路过桂花嫂家门口,隐约听见争吵声,以为大笨回来了,出于好奇推门走进院里。
院里没人,声音是从堂屋传出的。
“桂花,大笨自打过年到现在都没回来过,是不是他在外面还没有疯够,把你给忘了?要不咱俩好?”
说话者尽管极力压低着声音,杨凡也听得出来,正是村长孙福田的儿子山成,竟趁着大笨哥不在家欺负桂花嫂,岂能坐视不管,平时桂花嫂没少帮他,杨凡打心里感激。
“说什么混账话?山成,我可是你嫂子,就不怕大笨回来饶不了你?”
桂花嫂厉声喝斥,语气明显动怒。
“就他窝囊样,敢动手我削不死他!桂花,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你要是还假装清纯,今年庄稼补偿款一分都别想要?”
孙山成信誓旦旦威胁道,丝毫没察觉到外面的杨凡。
“敢,不怕我去乡里告你?”
“乡领导是谁你不是不知道?尽管去告好了,再者说,你结婚几年都没有孩子,难道就没怀疑过?肯定大笨有问题,嫁给这样一个废物,可惜了。”
“滚,再不走我可喊人啦。”
“嘿嘿,我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家不欢迎你,马上滚……。”
听在耳朵里,杨凡忍无可忍撞门而入。“山成,趁大笨哥不在家欺负桂花嫂,你还是不是人?”
孙山成万万没想到有人来打扰他好事,扭头见是杨凡,立即骂道:“滚回家照顾你的傻娘去,不要多管闲事,最好管好自己的眼和嘴,要是有半点风声传出去,我定不饶你!”
“小凡兄弟……”
桂花嫂又羞又恼,屈辱的泪水从眼眶涌出,很快成了泪人。
杨凡正好刚学会《沾衣十八跌》,正愁没地儿练手,如此想着,不顾孙山成威胁,上前将桂花嫂护于身后。
“嫂子,别怕。”
“山成,马上滚开这里,我权当什么都没发生,如果还要欺负桂花嫂,得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孙山成是谁?小湾村村长的大少,平时在村里都是横着走,一语不合就大打出手,怎会把杨凡看在眼里。
“你想做英雄?老子成全你。”
呼。
孙山成出拳头捅向杨凡胸口。
杨凡迅速探出右小臂向左下压孙山成肘弯,接着,回手用掌背抽在孙山成右脸上,右脚向前逼住其左脚外侧,上下合劲,一招斜步单鞭将他向后跌出。
仅此一招,孙山成都没反应过来,摔了个四仰八叉。
“你,你敢还手。”
孙山成何曾吃过这么大亏,翻身爬起,抬右腿朝杨凡小腹踹去。
杨凡自信大增,缩身提左腿避其锋,同时左臂将来腿格开,得势后速前滑步,借前进之势,将孙山成撞出。
不是门框挡着,孙山成难免再次摔倒,在他眼里杨凡似乎变了个人,不明白他怎变得如此厉害,碍于面子,瞪了眼杨凡,捂着肚子闪人。
“小凡你不该为我得罪他,山成的秉性你不是不知道,跟他爹一样坏到骨子里,比兽医有过之而无不及。”
桂花嫂急得直跺脚,抓着杨凡的手忘了松开。
“桂花嫂,不用担心,从今以后没人欺负得了我,山成要是贼心不改再找你麻烦,我就揍个他半身不遂。”
杨凡说话不但硬气了,腰板还挺得笔直。
桂花嫂盯着杨凡发呆,这还是那个哭鼻子抹眼泪的小子吗?此刻,却像一座大山替她遮风挡雨。
发现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忍不住摸向他脸,含泪问道:“脸咋弄的?”
杨凡笑了笑,“王虎那孙子带人去我家闹事,干了一架。”
“我就说嘛他不会善罢甘休,报警没?听说从监狱出来的犯人,再进去就罪加一等。”
“他蹦跶不了几天。”
“你斗不过他,还是算了吧,你和你娘暂时躲一阵子。”
要逃走的人应该是王虎,他杨凡已不是以前那个杨凡,只要体格壮实点,十个王虎也不是他对手,为避免风言风语,杨凡安慰桂花嫂几句走出她的家。
目送杨凡走出门,桂花嫂眸子里泪光涟涟。
村长孙福田坐在院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却见儿子耷拉着脑袋回来,那副德行肯定受了委屈。
“谁惹你了?”
二十好几的人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处,眼瞅着水灵的好姑娘都名花有主,只剩下歪瓜裂枣,每每想起此事,孙福田替儿子着急。
“爹,我给你丢脸了。”
孙山成红着脸道。
孙福田闻言,不禁皱起眉头,“到底咋回事?”
“我只不过跟桂花多说几句话,杨凡那小子醋意大发,结果动上手,他不知跟谁学了几招,所以……。”
孙山成越说声音越低,连他自己都感到丢人。
“什么?你啊太让我失望了,连他都打不过,我咋有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
孙福田暴跳如雷,只差旱烟袋敲儿子脑瓜上。
孙山成有些委屈,呢喃道:“现在的他好像不是他,以前见面都不敢正眼看我。”
“唉,打你跟打我有啥区别?这口气还得老子替你出。”
孙福田阴郁着脸叹了口气,敢打他儿子简直不想在小湾村混了。
知道老爹鬼点子多,不然也不会在村长位子上一坐几十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孙山成心情好了不少。
“娘,给俺弄点好吃的。”
孙山成喊着进了屋。
回家路上,杨凡碰见孙巧玉,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脚都没停,大步走了。
想着闺蜜发的图片及给她说的话,孙巧玉撇撇嘴,在外面包富婆,变化真够大的。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逐渐亮起了灯光。
祁英美躺在床上,杨凡取来银针,安慰道:“娘,别怕,医生说了扎几针病就能好。”
看着杨凡手里银针,祁英美吓得连连摇头。
“一点都不疼,你看。”
为取得信任,杨凡将一根银针刺入自己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