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发小,陈福。人黑黑的,在同龄人里面身材绝对属于魁梧的那种。
天天帮家里干农活,我给他的外号黑人牙膏。我曾经挑衅过他,结果被一只手给虐翻了。但是最后他给我道歉了,因为我手里拿着辣条,跟他说,喊一声杰哥,赏你一根。辣条在手,万事我有。
我小学的同桌是隔壁周家村的周秋菊,人胖胖的,我喜欢叫她胖妞。长大后肯定是个典型农村妇女。不过我和黑人都觉得她喜欢我,是因为我有辣条。无限量供应的辣条。家里有个开小卖部的老爹的感觉真好。
她经常会来我家找我玩,喜欢摁只能开机关机的电脑,喜欢拿矿泉水瓶子装满水然后放进我家冰箱里冻成冰块,上学的时候让我带给她,剩下的就能看见她一路逮着什么东西硬的东西就敲。敲成冰渣子,然后灌进嘴里嚼。我这幼小的心灵从小就因为她,变得很强大了。不怕你丑,怕你丑得没个性。
不过我们的关系也很好,因为她考试会给我抄,给我写作业。每当这时候,我总是下定决心,回家给她拿两根辣条。
每天晚上我家里总有人打牌,玩的不大,几十块钱的上下,不过对农村人来说也很多了,一天干农活赚的钱也就那么点。我跟黑人每天都守着他们旁边,有人赢钱了,都会随手给个一块五毛的让我们站在他后面。嘴里还会念叨着,小孩子火气旺,帮忙旺一下。那时候一毛钱能买两颗糖,兜里有糖,在玩伴面前就感觉高高在上了。
用长大时候的想法,我觉得,我那个时候跟看场子抽成的人是一样一样的。
老爹每次赢钱都会喊我去拿瓶跟水杯一样大的米酒,然后坐在门口吃点花生米,跟人喝点小酒。聊聊人生,谈谈理想。人如果一辈子能这样安逸,其实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只是我没去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