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你累不累?我给你敲敲腿吧。”若水走进了灶房里。
姜蜜正在洗肉,来不及回话,小家伙就已经开始认真的给她敲腿了。
这力道倒是刚刚好,能缓解她腿上的酸疼。
姜蜜不忍心孩子受累,把肉放在一旁就将孩子扶了起来。
“娘,是若水敲得不好吗?”若水扬起巴掌大的小脸,小红嘴撅起来,凤眸微微的垂下,一副乖乖认错的姿态,
仔细凝视着小家伙这双满是真诚的眸子,姜蜜真的难以相信昨日里竟是她想要用碎瓷片了结了她这个“娘”。
不愧是十来年后在朔朝能呼风唤雨的大反派。
小小年纪就演技如此的了得了。
姜蜜也没有回她的话,只是把她的手拉了起来,若水浑身一瑟缩,但还是把手给娘伸了过去,她咬着唇瓣道:“若水做的不好,娘要打就打吧。”
本来在烧火的若柳连烧火棍都丢了,疾步跪在了姜蜜的跟前,“我是姐姐,妹妹做的不好,娘打我就行。”
“我打你们做什么?我只是今天去县城认识了个神医,得到了一瓶上好的伤药。”姜蜜只是动作轻柔的挽起了若水的袖子。
手臂上斑驳的青紫,还有烫伤,那烫伤的伤口在昨日洗澡后还化脓了。
姜蜜把伤药给若水的胳膊仔细的涂上。
药是给她用的?伤口上清清凉凉的感觉让她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还有若柳,娘也给你上药。”姜蜜拉过跪在地上的若柳,昨日里给她洗澡,发现她额头有个大疤被刘海遮挡,身上也是斑驳了许多旧伤。
这边正抹着药,崔景安和允霖就出现在灶房门口。
“你......”他在屋里也听到了两个孩子求饶的声音,正准备开口责备姜蜜几句,就瞧见她半跪在地上给若柳抹药。
从窗框里射进来的阳光,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若不是姜蜜身形太过肥硕,倒也是一幕姣好的画面。
“爹,霖哥,娘在给我们上药。”若水赶忙乖乖开口,今日不知道刮什么风,让这恶女人给她们买药。
她可不想坏了她扮演慈母的好兴致。
正抽出手臂准备给爹爹和哥哥看,若水就瞧见自己的胳膊已经完好如初了,像是白白嫩嫩的藕一般。
“咦?”
“说了是神药,不留疤。”
姜蜜给若柳涂完又对着允霖招了招手,她记得这孩子整只手都留下了丑陋的烫伤疤痕,所以才自卑弃笔从戎走了武将之路,虽说成了战功赫赫的小将军可惜最后还是被男女主角联手设计斩于马下。
允霖一张和崔景安酷似的小脸绷了起来,还是走了进去任由姜蜜给他涂伤药,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他的疤的颜色渐渐淡去,变成了与身上肌肤一般的颜色。
“爹爹,爹爹......我可以和你一起提笔学写字了!”允霖一脸狂喜。
“这药也太神奇了吧,肯定很贵吧?”若柳摸了摸自己的额角,那里也是一片平滑的肌肤,她以后可以不留这丑丑的刘海了。
“娘,可不可以给爹也用一下。”若水一脸恳求的看着姜蜜。
姜蜜冷冷的看了一眼崔景安,一脸鄙夷。
不是很能耐嘛,站起来打我啊。
只是她还没收拢这三只小神兽的心,姜蜜可不敢贸然开口中伤这阴沉沉的男人,要是将三个小家伙推远了,那就事与愿违了。
“不用求她,我的药你们小五叔会送来的。”崔景安俊脸上无甚表情,看到孩子旧伤痊愈也是高兴的,只是他的伤......不在肌肤,普通的药石对他来说都是无用的。
“可是小五叔没钱,也买不起什么好药。”若水眼泪吧嗒吧嗒就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滚落下。
“爹我们想你好起来。”若柳也红了眼尾。
允霖的手已经和姜蜜抢瓷瓶了。
姜蜜在心里无奈叹息一声,想要收服这三个小家伙,还得将这个大的搞定。
她温柔的从允霖手里把瓷瓶收回来,语气真诚的道:“这个是治疗外伤的药,对你爹没用,你爹伤的是脊椎骨。”
她怎么知道自己伤的是脊骨?
难道是她?
崔景安的黑瞳眯起,身上一副愤怒之气如盘云般滚滚而起。
姜蜜收起瓷瓶,在孩子们殷切的眼神下走了过去,她伸手在他的背部按压了两下,还未按第三下的时候就被崔景安紧紧的攥住了手腕。
这男人怎的如此大的力气?
随后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凌空而起,脖子被如同铁箍一样的手给紧紧的掐住了,她感觉到眼前的男人想杀她。
姜蜜回忆刚才的话,知道了缘由,赶忙道:“......不是我,你要杀我......何必找......找缘由污蔑人......”
崔景安一愣,眼里的疯狂散去。
姜蜜也趁此机会从空间里取出麻醉针剂,一下扎在男人的手腕上。
男人一疼就松开了手腕。
“咚——”姜蜜重重的掉在了地上,脸上的肥肉着地,疼的她呲牙咧嘴的。
“你刚才用毒针扎我?我的手腕没感觉了。”崔景安眼眸不善的眯了起来。
虽然他相信不是姜蜜雇的马车撞他,因为以姜蜜村姑的身份不足以请得动暗影组织的杀手,而且若是姜蜜动的手,定是要自己死,而不是让自己这么半身不遂。
姜蜜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崔景安就是一顿骂,“你个王八蛋龟孙儿,我要不是看在三个可爱小家伙的面子上我能给你医治?”
“医治?”崔景安拧起了眉头。
他挺了挺伤到的脊骨,发现被姜蜜摁压两下后不似以前这般疼痛,而且他的下身似乎有了轻微的知觉。
他脸上也难掩喜色。
这反应落在姜蜜眼里,她更是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了。
他想要自己死,还妄图自己救他,真可笑!
“你从何习得的医术?”崔景安宛如刚才的事并没有发生一般,依旧心平气和的开口,试图让二人之间的关系缓解一二。
“哼,这不用你管,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你就靠着你那个小五给你买的药,你就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呗。”姜蜜生气,气呼呼的道。
崔景安控制不住的黑羽般的睫毛轻颤,他的薄唇也微微的轻颤,“你......你能治好我,让我站起来是吗?”
姜蜜拉过来一个长条凳,一屁股坐下。
半晌,男人似乎沉吟了许久。
猛然间抬头,崔景安目光炯炯,眼里压下了心底的不忿和挣扎,道:“你若是要与那徐大牛走,我不拦着,还给你写和离书,只要三个孩子归我。”
“呸,你要抢走我三个孩子,还要给我安上一个荡妇的身份,凭什么?”姜蜜像是一个母夜叉一般的叉腰。
“你和那徐大牛......你自己心知肚明。”崔景安阴鸷开口,让一个男人亲口承认自己被绿了,即便是这般丑妻,心里也是一股说不出的憋屈。
这时,门外徐大牛就传来了叫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