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孝祖的眼神有疑惑变成玩味,手机锁了屏,扬了扬眉毛,眼里是拭目以待的意味。
“哦?你说你老婆刚生没多久,你身上怎么有股这么浓的香水儿味?你的结婚戒指呢?还有,你这西装,Coppley的?还有你这鞋,威士顿的还是Zilli的?这个表嘛,袖子撸一下,太远了看不清,啧啧啧,奥米加的吧。”
猴瘪脸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冷汗都下来了,他侧过身紧握双拳,眼神中的愤怒逐渐升级。
吴孝祖却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
潘颖面对着猴瘪脸的背影毫无察觉,继续边吃边吐槽,“我说你这种渣男,梳油头喷香水,来包养人的还是被包养的呀?我现在最恨你这种劈腿的社会残渣,也不知道出来找哪个贱人,居然还好意思站在这里发牢骚,请你赶快去世好吗?”
话说她刚被渣男坑,此时看到这人不免下嘴重了些。
“够了!”
猴瘪脸终于听不下去了,怒吼一声,抄起隔壁桌上的水杯,扭头就朝潘颖砸去!
“小心!”
吴孝祖瞬间站起来,背后的寒毛都要炸了。
那一瞬间,潘颖仿佛看到了电影的慢镜头。
吴孝祖站起身来,抬手想打掉玻璃杯。
原本直冲脑门正中的杯子歪了个方向,擦过潘颖的额头边,砸到了背后的墙壁,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尽管如此,血还是顺着额头往下哗哗流,潘颖满不在乎的摸摸额头,“咦,流血了,可真够倒霉的。”
“你是傻子吗!不觉得疼?”
吴孝祖急匆匆在桌上甩下一张支票,下一秒,潘颖整个人就被悬空抱起。
公公公主抱?
“死变态!干嘛啊!放我下来!”
“闭嘴!”
“啊,疼!”
“哦,现在知道疼了?”
吴孝祖没好气地把潘颖丢到车后座,语气听不出是生气还是无奈。
“我说的是屁股疼!轻点儿会死啊。这么紧张干嘛,担心我啊?”
“不,我只是怕某些人用力过猛,把自己搭进去不说,旁边的人还要帮忙收尸。”
“嘁。”
潘颖撅起嘴,但心里也知道其实吴孝祖是为了自己好,乖乖呆在后座不闹腾了。
转眼到了医院,潘颖的伤口看着很严重,其实只是普通的擦伤,简单包扎一下就能回家了。
账单上又增加了一笔呐……
潘颖耷拉着尾巴跟在吴孝祖身后,前面走着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潘颖沮丧的小脸猝不及防就撞了上去。
“你是不是有病啊?嘶,疼死我了”
潘颖捂着额头,缠着纱布的额头看起来十分脆弱,刚才这一撞,额头隐隐的好像往外渗血。
正想抬头兴师问罪,这一抬头,她也愣住了。
宝蓝色的兰博基尼,被人用红漆喷了“无良老板,欠薪不还”,很明显,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谁之手。
潘颖气不打一处来,“嘿,这倒霉玩意儿,合着我这头白白被砸了”
吴孝祖则轻蔑地冷哼一声“幼稚”,随手打了个电话叫代驾洗车,然后打了个响指,示意潘颖跟上自己步行回家。
在街边随意吃了个晚饭,两个人不约而同放慢了脚步。
春风吹起掉在地上的花,潘颖抬起头,用力吸了一鼻子花香,发出满足的感叹,嫣然一笑。
“好久没有像这样慢慢散步了。”
吴孝祖没说话,但从神情能看出来,他也挺高兴的。
“我小时候最喜欢这种天气了,感觉很浪漫。”
潘颖歪着头眯起眼睛看远处,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
吴孝祖扭过头默默看着她,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潘颖发自内心的微笑,沿途路灯映在潘颖眼里,像星星一样闪耀。
或许,一直这么相处下去也不错?
又或者有个战斗力爆表的老婆显然是他所乐见的。
“叮”的一声短信提醒,打断了两人的思绪,潘颖低头摸出手机,然后发出一声惨叫脸瞬间垮下三米多来。
“怎么了?”吴孝祖疑惑地看着她。
“又见账单!”潘颖恨不得仰天长啸。
吴孝祖低头一看,手机里是一条来自婚庆公司的订单催结短信,待付金额后面……数不清有多少个零。
“尼玛谷伟这个垃圾!人渣!婚礼现场出轨就算了,之前筹备婚礼的钱一分都没出!让我丢人还要我全部背锅,太过分了!死渣男!”
潘颖对着空气挥舞拳头,如果有人站在她面前一定会被打得很惨,然而此刻却无济于事。
这回真的要饿死街头了,工作没了,家人跑了,还得完成这个契约假结婚…婚…诶!
潘颖眼前一亮,身边这么大一个土豪,自己怎么没留意到!
“吴老板……”
吴孝祖看着眼前步步紧逼,瞬间打了鸡血看向自己的潘颖,不知怎的忽然感觉背后一阵恶寒。
而此时的潘颖,简直像只看到骨头而兴奋地摇着尾巴的大狼狗,恨不得扑到对方身上,眼泪汪汪地问“吴孝祖,我这账单只能指望你了,能不能帮我还一下下?就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求求你了……”
吴孝祖看了一眼潘颖头上缠着的纱布,沉默了好一会儿。
眼前这个人战斗力这么强,或许有她在,能帮我解决这个大麻烦……
沉默到了潘颖渐渐失望,觉得没戏了准备收回抓住吴孝祖身上的手,宣布放弃的时候,吴孝祖却抓着她后退的手,开口说,“可以”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陪你去家族酒会??”
潘颖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灯泡。
“是陪我去酒会,逢场作戏。后面四个字才是重点。”
吴孝祖坐在沙发上,翘起腿,嘴角擒了一抹笑,像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看着潘颖。
“我不去,打扰了。”
潘颖心想,一个吴爷爷都够缠人的了,吴孝祖的家族酒会,岂不是有无数个吴爷爷这样的,饶是她这种战斗力也吃不消哇。
“你放心,不会白白让你牺牲的,酒会上有多少美味珍馐不用我多说,除了帮你处理婚礼欠款之外,之前的酒钱,医药费等等账单,我既往不咎。”
“我……我……”等等,他刚才是不是说了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