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妮子,就凭你?”廖曼凝上下打量她一眼,轻蔑的笑了一声,“瘦的火柴一样,生得出儿子么?”
话一出,苏浅瞬间能感受到顾朝霆一闪而过的怒气,可是廖曼凝丝毫没有意识到,继续骂骂咧咧。
难道顾家的人并不知道顾朝霆的病?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这般难听的话。
“大早上的都在吵什么?”顾老爷子不耐烦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有一大帮人。
见到顾老爷子,廖曼凝立刻走到他的身边扶着他坐下,可是嘴里不依不饶的说:“爸,你真要顾朝霆娶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
“跟你有关系麽?有功夫多管闲事还不如想办法把你们家的破事解决了。”顾老爷子气的把手里权杖使劲的往地上敲打,“这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给你们办结婚证的。”
廖曼凝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爸,顾朝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就这么自作主张了?就算要娶也应该娶一个大家闺秀,否则不让人笑掉大牙?更何况谁知道哪天不好冒出个私生子?”
“你赶紧给我滚,哪凉快哪呆着去。”顾老爷子用权杖赶他们走,廖曼凝到底不姓顾,不敢再多说什么,拉着女儿的手出了门。
“妈,您也不用担心,公司虽然欠账几千万,但是找个人顶罪不就完了麽。”顾思蔓的得意的扬起嘴角,似乎能看到眼中的邪恶,“三哥应该不会介意给新婚妻子还账的吧?”
廖曼凝对女儿竖起大拇指,“好,这事要是办成了,妈妈一定答应你和那穷小子在一起。”
苏浅皱着眉头,心里咯噔一下。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了廖曼凝母女两个恶毒的嘴脸。
手续办妥了之后,顾老爷子高兴的拿着两个红色的小本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爷爷老了,就等着抱孙子呢,你们两个可要加油啊!”
苏浅的嘴角微微抽动,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顾朝霆明明生不了,却被家里人一直催生,而这种事情,他怎么有脸开口说?
而她更应该可怜自己,以为出了一个牢笼,却是又进了一个火坑。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顾朝霆的秘密,否则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知道了,爷爷。”顾朝霆淡淡的瞥了苏浅一眼,带着异常的眼光,“我们会努力的。”
“啊?”苏浅还在想顾朝霆不举的事,没有料到会被他点名,“是,会努力的。”
顾老爷子满意的道:“若真如此,那我就满足了。”接着,又长叹一口气,“你要是真的这么想,爷爷就算承受再大的压力也是愿意的。”
顾朝霆轻笑了一声,拿出一份文件,摆在苏浅面前,“既然只是一场交易,那没必要有婚礼,以及,把字签了吧!”
苏浅粗略地扫了一眼,无外乎只是不允许给顾朝霆带绿帽之类的条款,可是她接着往下看,越发觉得不对劲。
“顾少,您确定……”苏浅小声的道,指着第三十三条例,如果一年之内她没有办法生出顾朝霆的孩子,她将赔偿顾家整整一千万。
顾朝霆冷冷的看了苏浅一眼,“这是你的工作。”
苏浅好像在顾朝霆的眼里看见了嘲笑以及幸灾乐祸,他一定是故意的,生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而且他又……他又不举,这不是间接的给她判了死刑麽?
“有意见?”顾朝霆挑眉。
苏浅抿着嘴巴微微一笑,“没有。”抬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那个,我可不可以出去见见朋友?”苏浅有些紧张,害怕他们会限制她的人生自由。
“当然可以。”顾老爷子爽快的答应,递给苏浅一部手机和一张银行卡,“虽然你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对外公布,但毕竟是顾家少夫人,卡里的数字没有限额。另外,顾家不养废物,等你熟悉了这里的环境,我让顾朝霆在顾氏给你安排一个职位,你们小两口也培养培养感情。”
苏浅坦然接过,“谢谢。”
“那我先走了,你们可要记住答应我的事。”
顾朝霆扬起嘴角,“尽快。”
待顾老爷子走远,顾朝霆的笑容僵在脸上,瞬间变了一个人,“脱。”
“什……什么?”苏浅咋舌,完全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跟我玩清纯?”顾朝霆眯着一双眼睛,危险的看着苏浅。
苏浅的脸色顿时惨白,他把他当成什么?外面的小姐?
想到此,苏浅忽然笑了,“顾三少,我脱可以,但是你,行么?”
“苏浅,有种再给我说一句?”顾朝霆大怒,那样子像是要把对面不知好歹的女人活生生的吃了一般。
“我是没种,有种的不是你们这些男人么?”苏浅对上他暴怒的眼睛,丝毫不怯,“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是我们之间是各取所需,只不过我可以奉献,你行么?”
顾朝霆的手被他捏的作响,苏浅有些发怵,如果他真的想对她做什么,哪怕是在夜黑风高的晚上找人把她暗杀了都不要紧吧?毕竟她到这里除了顾家人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况且,在B市,谁敢查顾家?
“很好,苏浅,你给我等着。”顾朝霆恶狠狠的丢下这句话,转着轮椅愤怒的离开。
苏浅倒在沙发上,背后全是汗,天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拆了手机的外包装,把电话卡放进卡槽里,输入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后,苏浅眼睛一亮,“杏杏,是我。”
方杏杏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吃水果,听见对面既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愣了许久,“浅浅?”
“是我。”苏浅露出一抹笑容,像是第一次吃到蜂蜜的小孩一般。
她与方杏杏是初中同桌,直到大学两个人才选择了不同的大学和专业,但关系仍然要好,她也是唯一一个在她入狱后来探监的人。
苹果肉卡在方杏杏的喉咙里,咳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浅浅,你不是还有两年才出狱麽?难道是我记错日子了?”
苏浅苦涩的笑了笑,“我有些事情想问你,方便见面麽?”
“当然。”
苏浅出了门,她接收到一些佣人的异样的眼光,但都一笑而过。她本不愿意让司机送她,可是见司机坚持的样子,大概也猜到了背后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