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乔伊人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谁都不想见。
林守乾知道女儿生日宴上的糟糕事,一时也不想打扰她,现在一心放在了林冰清的事情上。
舒服泡完澡出来,她就意外地听到阿香进来说:
“小姐,冰清小姐被慕总取保,亲自送回了家,现在大伙儿正聚在客厅,您要不要去看看呢?”
乔伊人闻言,眯起潋滟的桃花目,眼底几分恨意涌起,指甲险些陷进掌心,一片疼意。
怎么能忘,如何能忘?
她莫名其妙在前世的生日宴上遭人诬陷吸毒,警察甚至搜出大量的大麻和白粉,所有都指向她。
加上她是公众人物,又是乔氏唯一继承人,媒体自然是大肆报道,大量粉丝在人为的煽动之下,在网上对她进行口诛笔伐,这种负面效应对她影响深远。
在丑闻发酵的最开始,乔氏集团召开的股东大会一致投票通过,永远将她排除集团之外,永远不允许参与集团任何事务。
等她重回乔家,继母姚眉也撕去多年伪装,待她尽显尖酸刻薄之相。
昔日待自己如珠如宝的林守乾更是连正眼都没有给过她一眼,成天用集团压力为说辞,用各种卑鄙的手段逼迫她签署乔氏股权转让书。
作为乔家的掌上明珠,实际上基本算是被林守乾给养废了,又如何能承受得了这些打击。
只能终日借酒消愁,结果让林冰清趁虚而入,暗中叫人毁了她的清白,甚至用艳照威胁她吸毒,逼她签股权转让书。
她越陷越深,二度进入戒毒所没多久还是慕云川将她弄出来,却用更加强硬手段囚禁了她,才免去一时厄运。
她活得浑浑噩噩,直到出了车祸。
如今,她的人生,就只有她能掌控,谁都休想控制一分一毫。
林,冰,清!
哼……
这么不声不响地被取保回家。
果然,她的手段还是太嫩,应该要如法炮制当年林冰清的手段才对。
她穿着纯白一字肩荷叶边长睡裙,披了一件长款棉质睡袍,踩着拖鞋,放散一头发质极好的波浪长发,准备出门发难。
既然敢处心积虑算计她,那么她可不允许林冰清的一两滴眼泪,就能将此事蒙混过关。
可是无意间瞥见妆台镜中的自己,素面朝天,虽也明艳,却少了锋利的棱角,没有丝毫气场可言。
于是,她平心静气地坐在梳妆台前,眉笔淡扫,两瓣玫瑰唇荼蘼开来。
镜中的乔伊人,眉眼冷艳,气质愈发暗黑。
眸中浮光碎雪,冷意十足。
林冰清正在偌大的客厅里,红着眼睛低低抽泣着对林守乾解释:
“我真的没有吸毒,伊人生日,我怎么可能会在那种场合干出那种事呢?”
“爸爸,请你相信我,一定是有人在我的酒里掺杂了毒,是有人处心积虑要害我。”
母亲姚眉红着眼睛维护女儿,“守乾,你从小是看着清清长大的,她的性格一向乖巧懂事,根本不可能会吸毒,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搞鬼。”
林守乾也不认为林冰清会有那胆子,思虑了一番后,才声音沉沉道:
“云川,麻烦你去查一查伊人生日宴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调出监控看看……”
“好的,林董。”
“我的生日宴上发生了什么,所有人可都看见了。”
一道慵懒中透着凌厉的声音袅袅飘来,乔伊人娉婷款款的身影出现,语带讽刺:
“在我的生日宴上口及毒,还勾引霍轩向她求婚,彻底毁了我的生日宴。”
林冰清咬住唇,垂下的眸,灰暗森冷,转瞬过后,便泪水汪汪地抬起:
“是霍轩一厢情愿,他突然跟我求婚,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我真的无法左右他的行为。”
“这件事上,清清确实没错,是霍轩混账在先,清清也是被连累了。”
林守乾语气不轻不重地开口。
姚眉掉着眼泪,抓着乔伊人的手,苦求道:“伊伊,你姐姐也是被人算计了,咱们是一家人,应该同仇敌忾才对。”
“伊伊,你眉姨平日里待你视如己出,我不许你伤了她的心。”
林守乾蹙着眉头,声音里已经有警告的意思。
乔伊人心里呵呵两声,抽回手,别有深意地瞥了两眼姚眉,突然疾言厉色起来:
“我又不傻,他们偷来暗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当我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吗?”
顺势,抓过茶几上的紫砂壶就地砸得四分五裂。
“她处心积虑引诱霍轩求婚,借机毁了我的生日宴,害我也被连累往警局走一遭,凭什么我要原谅她?”
她本就占理,自然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借机不断提醒所有人,林冰清做出的那些不堪到无法狡辩的事实。
而她给人的印象一向是娇狂恣意,这样的行为,偏生让人感到理所当然。
她是众生捧月的娇宠千金,生来就有这样的资本。
除了仿佛置身事外的慕云川,其他所有人都被乔伊人的怒火震慑了一下,
姚眉心惊肉跳,看乔伊人的眼神,也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乔伊人看似震怒,但那眼神出奇的清明冷静,淡淡扫过她,姚眉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战栗。
她妈妈因空难去世没多久,林守乾就将姚眉娶进了门,这些年,姚眉不仅给林家生了一个儿子,还一直尽心尽责地照顾林守乾,待她也从来是关怀备至。
如果不是前世她遭人算计,跌入泥潭,她又怎么可能会发现,姚眉的心机城府会那样的深。
一切的隐忍和算计,目的为的不过是让她的一双儿女独占乔家所有财产。
乔伊人永远忘不了,自己被毒隐折磨的时候,姚眉拿着一包白粉拍在她的脸上,声音阴险又恶毒,“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就该有狐狸精该有的样子。”
呵,人心真是可怕!
分明总是待你和颜悦色,嘘寒问暖,平素里也不是个多有脾气的女人,万万没想到心思会如此刻薄又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