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画面根本没有发生。
嫂子平静地缝着侄子的衣服,轻声地嗯了句:“带回来吧,离婚的时候,团团我带着走。”
团团,是他们的孩子,今年五岁。
我愣在原地。
原来歇斯底里的人,只有哥哥。
嫂子真的变了。
哥哥瞧见了我,皱起眉头来:“你一天到晚事也不干,去哪里鬼混了?也不知道在家里帮帮忙!”
哥哥面子兜不住的时候,见到人就怼。
我却没打算给他台阶:“那也比你这种到处乱搞的人强多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和嫂子离婚,我就没你这个哥!”
哥哥甩着袖子出了门:“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我急忙走近嫂子:“嫂子,你没事吧?”
嫂子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却问了我一句:“盈盈,怀孕的人真的很辛苦吗?”
我愣住。
“我怀团团的时候,八个月了还在猪肉厂里杀猪,他也没说心疼我一句。”
“现在他跟我说,心疼一个连工作都不用做的孕妇。”
“他还说,当初要不是我怀孕了,他根本不想娶我,男人就是这样,爱的时候深爱,不爱的时候比畜生还绝情!”
嫂子脸上写着的,是一种我自己都看不明白的失望。
齐越泽那句“娶她只是责任”在我脑海里不断地盘旋。
一时间,我连安慰嫂子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盈盈,箱子里有田七,你拿来,我替你揉揉脚,都肿了。”
良久,嫂子的关心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容来。
“还是嫂子关心我。”
我想把今天遇到的时候说给嫂子听,我也怕是自己误会了,毕竟以前经常横冲直撞的惹齐越泽生气。
可话还没说出口。
嫂子却先一步打断:“盈盈,你这双鞋鞋码小了一码吧,你脚指都挤肿了,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