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不是盛太太。”
殷禾禾牵着儿子的小手站起来,语气淡了许多。
霎时,话音刚落,这女人就像被戳中了某个痛处一样,她整张脸都绿了。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就不是盛太太了?”
“你只是盛先生的女友,林小姐,要这样的话,从法律上来说,你们就只有同居关系,确实没有资格做孩子的继母。”
殷禾禾慢条斯理的给这女人科普着法律知识,内心当然是极爽的。
原来,五年了,这女人还没嫁进来啊!
可她不是那狗男人的心头肉吗?当初他们离婚,渣男就是为了娶她啊。
殷禾禾有点没搞懂。
“放屁!我是他女友怎么了?我告诉你,要不是这些年我还没坐上江北医院院长的位置,我早就是盛世集团的女主人了!”
“……”
看着这女人恼羞成怒的脸,殷禾禾终于明白了。
所以,这女人至今没能进盛家门的原因,还是她不够资格,就像五年前一样,她区区一个小护士,即便狗男人想娶她,可依然被她这个殷家大小姐截了胡。
殷禾禾嘴角划过一丝讥嘲。
没有再争执下去,她牵了孩子的手就准备去洗漱。
可忽然间,这女人又拦了过来,“不过,我现在已经是院长了。”
殷禾禾:“……”
“所以,小东西,你最好想清楚,是乖乖的跟我下去呢?还是继续跟着你这个保姆?提醒你一句,你亲妈已经死了,她一个保姆是护不了你多久的。”
她站在了宸宝面前,居高临下伸手挑起孩子小小的下巴,不无猖狂地说道。
殷禾禾眸中立刻闪过一丝寒光。
“林小姐,你过分了!”
她厉喝了一声,狠狠打掉这女人令人恶心的手指后,她将孩子护到了身后。
林霜顿时眼中凶光涌现。
“你一个保姆居然敢对我动手?是仗着你的前主子殷禾禾吗?你简直是找死!”
她整张脸都变得狰狞了起来,特别是提到殷禾禾这个名字时,她更是满身杀意。
殷禾禾咯噔了一下。
“林小姐,你误会了,我……”
“来人啊,把这个保姆给我拖出去,有多远扔多远!”
殷禾禾一句话还没说完,这女人手一挥,竟然从外面直接招来了两个佣人。
殷禾禾终于神色变了变,她牵着孩子开始后退。
“林小姐,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盛家,你就不怕把老爷子引来吗?”
“老爷子?”这女人嘴角全是不屑。
“一个保姆而已,你真以为盛家人会在意?我告诉你,就算是殷禾禾本人在这,她消失了,也没有人会在意!”
殷禾禾:“……”
就这么一瞬,她几根手指都捏到了泛白。
“妈咪——”
也就是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孩子尖叫,她回头看时,发现原本牵着孩子被人强行抱走了!
“宸宝!”
她终于怒了,干净利落就抄起旁边的花瓶。
“哐啷——”
巨大的脆响在房间里炸开。
霎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到房间里一个女人倒下去后,她脑袋上的血就像井喷一样涌了出来。
“啊!林小姐!!!”
“杀人了——”
整个阁楼都炸了。
而躺在地上的林霜,死死的盯着面前还拿着花瓶的女人,瞪大双眼,痉挛的神情也无一不在表达着她的不可置信。
区区一个保姆,她不仅敢打她,她更敢直接把她往死里砸!
半个小时后,盛司渊赶来了。
他一上来看到了一片狼藉的阁楼上后,立刻,浑身便萦绕了一股很骇人的寒意。
“人呢?”
“少爷,林小姐已经被送去医院了,还有……那个保姆正在里面等着。”
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盛司渊表情越发阴冷可怖,他跨门就进来了。
还真是,他一到这房间里后,就看到了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正笔直地坐在椅子里。
不过,她很平静,要不是空气中弥漫着那股血腥味,盛司渊几乎都要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你在找死吗?”
他一步步来到她面前,俊眉冷目,周身的寒意在居高临下攫住她,冷得渗人!
殷禾禾猛地抬起头来。
他终于来了?
她顿时心底一慌,连带手里正握着的水杯都差点没拿稳。
“盛……盛先生,您过来了。”
她赶紧放下杯子起来,根本就不敢去看这男人那双寒意凛凛的眼睛。
林霜的事,她冷静下来后就开始后悔了,她是一个保姆,昨天好不容易才让盛家把她留下来,现在跟那女人一闹,不管她是不是盛家女主人,她殷禾禾估计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盛先生,很抱歉,刚才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她犹豫了一下后,先道歉。
可结果,话音刚落,就听到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站着她面前冷笑了一声。
“不是故意?那你还有胆子砸她?”
殷禾禾:“……”
短短几个字,让殷禾禾听得头皮都是发麻的。
“盛先生,我当时……真是情况所逼,林小姐她看到宸宝不愿意跟她走后,就直接让人来抢了,你知道的,宸宝身体不好,我怕他有什么闪失……”
“闪失?”
话没说完,又是被这人打断。
“那轮得到你来动手吗?你一个保姆,谁给你权利阻止她带走孩子?殷禾禾教你做的?”
两句话没到,这男人又提到了殷禾禾的名字,而他的眉宇间,也是提到这个名字后就越发阴鸷。
殷禾禾不说话了。
这个狗男人来之前,她其实已经猜到了不会有什么好话等着她,毕竟,伤的是他的心头肉。
可他动不动就能扯到她殷禾禾身上来,这就真的让她很意外。
他这么忘不了她?
“盛先生,我只是为孩子考虑。”
“那不是你考虑的范围!”他又是嗓音威慑冰冷地反斥道。
“你给我听清楚了,如果还想待在这,从今天起,好好教育这个孩子,让他知道怎么孝顺自己的继母。还有,管好你自己,殷禾禾不是你的保护伞,再有下次,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狠狠地警告道,那带着冰冷寒意的从镜片后射过来,就像要将殷禾禾生吞活剥了一样。
殷禾禾指骨一根一根地捏紧了。
她的孩子,还要去教会他怎么孝顺那个贱人?
他简直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