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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睡得着?
天刚亮,我昨天的朋友们就带着鲜花和照相机涌上我的家门,要为我见证“求婚”的场景。
开门的瞬间,沙发上那对狗男女才吓醒。
一顿快门声响,这俩货顾头不顾腚到处找衣服。
我假装生气地骂:“你们兄妹俩干的好事,还求什么婚,发昏吧!”
陈婷再也不装虚弱无力的小孕妇了,泼妇一般追着我朋友的照相机,疯狂地要删掉她的照片。
早有准备的几个哥们,把相机收好,反锁上房门,一拥而上,抡拳猛打陈涛。
一米九多的肌肉男又如何?
五六个人一块儿上,照样抱头鼠窜。
他们带来的玫瑰,都是新鲜刺足的。
反正这玫瑰只是道具,哥几个打累了,就抡起玫瑰抽这渣男。
陈涛浑身被玫瑰花刺扎得到处出血,眼看着占不到便宜,拼命把陈婷往人群里一推。
自己趁着哥几个不好对女人动手,纠结的空儿,拧开房门逃之夭夭。
陈婷抱着膝盖蹲在墙角,哭得梨花带雨。
我让哥几个先出去,坐在沙发上抽烟。
死一般的静寂。
陈婷哭道:“我那卡就算是赔偿,能让你朋友们把照片删了吗?”
“我没有学历,只能在酒店混口饭吃。”
我歪头冷笑:“拿我的钱给我,要我办事?”
“你们兄妹俩玩得高呀,我想知道你们老家人知道你们兄妹背着人是这种关系,他们会怎么想?”
陈婷突然泼妇一般站起,指着自己肚子说:“反正孩子是你的,你要是敢把这事泄露出去,我就把孩子生出来,天天跟你要抚养费。”
“等你结婚那天,我抱着你的孩子来随礼,不信咱就走着瞧!”
陈婷气咻咻出门,我又被她气笑了。
孩子?
一个假的B超单,上哪弄个真孩子出来?
威胁,很好!
哥们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威胁。
我把监控数据拷贝出来,直接把一手资料放给了做自媒体的合作伙伴。
惊天大瓜在陈婷的老家引爆。
一时之间,大街小巷都传递着这样的消息。
原本陈母在老家人面前,那是让人同情的原配。
丈夫出轨车祸死了,不光抚养亲生儿子,连狐狸精不知道跟谁生的小杂种也一并接回家养着。
陈母身上贴着的不计前嫌,几乎算是圣母的标签顿时被撕掉。
这就是一个纵容儿子欺负孤女的老巫婆,不但毁了孤女的一生,还要榨干她身上每一分价值。
这一下子神反转,陈母养陈婷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完整地掌握前夫的所有遗产。
不但如此,还逼迫陈婷骗婚。
我以为这个消息爆出来,陈婷会疯狂。
没想到率先上门找麻烦的确是陈母带着陈涛。
恶毒老妇女拼命砸我家的房门,咒骂我不得好死,让她和儿子因为陈婷那个狐狸精这回彻底在亲戚朋友中难见人。
这又当又立的论调,差点让我惊掉了下巴。
好在我看好的新房,已经交了钥匙。
哥们还不至于等着卖了这个小户型,再换大房子。
既然他们喜欢闹,我这房子给一个老家是天津的盘头大姨优惠了些,卖给她们老两口住。
方便他们帮儿女带小孩。
瞧着大姨那趾高气昂得到神情,我毫不避讳地把优惠卖房原因告诉了爱八卦的大姨。
这大姨顿时义愤填膺,一脸正义感爆棚,连说幸亏发现的早。
陈母领着陈涛再来闹事的时候,大姨扯着一条油光水滑的嗓子,把这母子一路骂到楼下。
据说整个小区都认识这娘俩了。
我这旧小区最高才七楼,所有人家都开了窗户听热闹。
也有觉得晦气的,朝他们扔点烂菜叶子,臭鸡蛋什么的。
过了几天,陈婷又给我发了十二周孕检的报告。
这回也不提什么补偿了,直截了当找我要营养费。
明确的表示,想让她打胎,必须拿那些照片来换,额外再给她一百万精神损失费。
否则,她带着我的孩子,就像鬼魅一般,一辈子都缠着我。
陈婷根本不在乎老家人怎么骂她们一家人,反正她在老家的名声,早就在一次又一次堕胎中臭了。
陈婷从我家走出去的时候,已经一分钱积蓄都没了。
自然还得回到酒店继续工作。
最起码包吃包住,还有稳定的收入。
在陈婷老家放消息时,我并没有提她假怀孕的事。
原想着毕竟是跟过我的女人,给她个教训就算了。
反正我也没损失什么。
陈婷一而再,再而三的用不存在的孩子威胁我,彻底惹恼了我。
这娘们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她还真以为哥们不敢把她怎么样?
陈婷工作的酒店邀请我赞助他们的中秋晚会。
酒店方面只是以为我和陈婷闹别扭分手,担心影响后续的合作。
又派了其他人负责和我们公司对接,希望能长久地继续合作下去。
看着我微信里,陈婷一条条不知死活的威胁。
还有隔三差五半夜六十秒的语音哭泣。
现在她黔驴技穷,还是想我这坑一笔钱,换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生活。
既然想继续合作,那自然得按照哥们的意思办事。
我只是随意地提点几句。
酒店负责对接的人,就满口应承,连连保证给哥们办得妥妥当当的。
家里的实战录像,那对渣男贱女的对话录音,以及陈婷每次流产的报告,和她不能怀孕的诊断证书,我通通拷贝到了U盘里,交给酒店负责合作对接的人。
那哥们也是个上道的,表示我作为赞助方,可以实时看他们中秋联欢会的直播。
让我瞧好就行。
我新买的房子是个大平层,湖景房。
傍晚时分,我坐在落地窗前,端着一杯咖啡,看着笔记本里传来的联欢会场景。
陈婷又收拾的衣冠楚楚,一脸清纯可人的俏佳人模样,频频像一个中年男人示好。
她那点微薄的工资,怎么可能满足她早就膨胀了的消费欲望。
那个中年男人我认识,已经快四十岁了,据说有家室。
看来陈婷已经饥不择食了。
主持人拿过U盘,正儿八经地宣布接下来播放公司管理层,对全体员工送祝福的场景。
眼见着大屏幕开始播放起了高清画面,并且原声以最大音量放了出来。
年纪小的姑娘们有的尖叫,有的捂脸。
也有的调皮地顺着手指缝偷看。
现在的男人们边看大屏幕边偷瞄陈婷,眼神逐渐猥琐。
主持人被吓得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任由大屏幕全程播放完毕,包括陈婷的所有病例,以及他提供给我假的孕检报告,其实是偷改其他孕妇的。
连就诊号都被扒了出来。
刚才还风姿绰约的陈婷,这会儿就像个疯子似的拼命往大屏幕那冲。
哪怕被保安拦住,也连踢带抓。
画面里的陈婷,披头散发,像鬼一样发出凄厉地嚎叫。
我不耐烦地合上笔记本,喝干净了杯里的咖啡,骂了句:“不知死活的东西。”
很快,陈婷打来了电话。
歇斯底里地用世上最肮脏的语言咒骂着我。
我冷冷地回:“想当,就别想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就敢玩我?”
“实话告诉你吧,房子我早就看好了,三百多平的大平层。”
“你真是满手王炸,被你自己打个稀巴烂。”
“你当初要是真心好好跟哥们,哥们不会计较你认识我之前的事儿。”
“可惜,你几乎到手的这一切,都被你自己亲手葬送了!”
我发了几张新家从阳台看湖景的照片给陈婷,然后把她拉黑了。
据说陈婷去我从前的房子闹过几回,都被大姨扯着一条油光水滑的嗓子,骂了两个小时没重样。
新家小区门禁严格,哪怕陈婷打听出来是哪个小区也进不来。
后来听酒店的人说,陈婷灰头土脸地离京了,就像她当初一无所有地从老家逃出来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