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九皇子萧远舟的婚事定在明年春,太后赐婚,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定下的婚约。
他是想要折辱自己?还是想用她折辱萧远舟?又或者靖安侯府。
无论是哪个,顾柠都不可能答应。
就在顾柠以为自己在梦中,闭了闭眼又睁开时,她就被拽住,贴上一具滚烫的身躯。
“本王再重复一遍。你只要知道,唯一的酬金就是用你自己。”
“听清楚了吗?”
顾柠挣扎起来,可她那比旁的女郎要强壮些的手臂,推起萧寒舟来也只有一点力气。
“王爷向来高山仰止,为人敬仰,乃谦谦君子,是大周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儒将......”
她企图说服眼前的男人。
“为人敬仰?”
萧寒舟重复了她的话,低沉冰冷地嗤笑,“所以,这里头的人包括你吗?”
顾柠被他盯得如芒在背,微微偏头,避开他的视线,近乎咬牙切齿:“自然。”
萧寒舟,“那不是正好。本王给你机会亲近敬仰之人,与本王鱼水交融岂不是美事?”
他说的轻描淡写,微凉带着薄茧的手指抚过她柔软的耳垂。
实在是荒唐至极。
这些年,她处处谨慎,几乎从未行差踏错。
心头一直盘算着,什么时候嫁入到九皇子府,与萧远舟举案齐眉。
可是偏偏,今日还是着了旁人的道。
更是与萧寒舟有了牵扯,这个大周王朝,最不能招惹的人。
她敛着眉,试探道:
“臣女与远舟的婚期就在明年春日......王爷这般欺我,很有意思么?”
“很有意思呀!”萧寒舟微眯着眼,攥着她半边的手松开,搭在她肩上。
“你也说是传闻了。传闻还说本王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呢。魔头,会讲伦理道德吗?”
他的声音轻柔,又抚了抚她头上歪了的发簪。
在顾柠紊乱的气息下,垂下头,将那被他揉搓嫣红的唇狠狠地含住,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突然被人吻上来,顾柠惊惶不已,唇微微张着。
不仅如此,带着薄茧的手越过衣摆,好似带着火一般,烫得顾柠一个哆嗦。
她挣不脱走不掉,只能找机会,他又要碰过来时将他唇瓣狠狠地咬了一下。
“嘶......”萧寒舟果然吃痛,闷哼一声,却还是不曾真的放开她,原本只是轻轻按着她,这会变得重重地按着她继续。
原本兜着的小衣,忽然一轻,被扯了下来。
流氓,登徒子。
顾柠心头火起,没有丝毫的退缩,凶狠地咬出血来,
趁着萧寒舟缓解疼痛的功夫,她一把推开他,想要去将小衣给夺回来。
却见眼前的男人抚了抚唇角的血,一脸冷漠地将之塞入自己怀中。
甚至大发慈悲般地冲她抬起下颌,驱赶示意:
“顾小囡。你可以从这里走出去了,只是明日陛下的御案上将堆满弹劾侯府的折子,还有你......”
“婚期?你能等得来吗?”
萧寒舟笑着往后退一步,放任脸上失去血色,变得苍白透明的顾柠独自站在那里。
顾柠打了个寒颤,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手中握着她的发簪把玩着,一只手捏着一团绯色的绸布放在鼻尖处轻轻地嗅着,唇角有她咬出的殷红血迹,宛若地狱来的使者。
萧寒舟......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这个恶人,他配叫她的乳名吗?
“王爷要如何才能放过我,放过顾家?”她问。
萧寒舟冷漠地欣赏着顾柠脸色的变化,绯色的小衣被他放在手中揉搓着。
顾柠耳尖发红,不自觉地回忆起刚刚粗粝的指腹在她上的触感。
只听萧寒舟:“本王的耐心很有限。”
他朝里走去,走到没了气息的国舅身边,又将手中的发簪在伤口上比了比。
每一个动作都在逼迫顾柠做决定。
顾柠多年前就见识过这位王爷的冷酷厉害。
是她太天真了。
魔头不是白叫的。
可是她不甘心啊。
顾柠转过身去,不愿意看萧寒舟的脸,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在颤抖。
是选择坚守自己的底线和清白,还是为了顾家为了祖父和兄长保全他们的安危。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她不怀疑萧寒舟的话。
这个人的冷酷无情朝野皆知,她怎敢反抗,怎敢怀疑?
她好像打了一场败仗,始终不肯在敌人面前投降。可是不投降的后果是她无法承受的。
她可以死,可是祖父和兄长在战场上用血撑起的家门不允许任何人玷污。
门内,萧寒舟一言不发看着她。
门口,顾柠发着抖,死死咬着嘴唇,咬得红唇都起了深白的印子,都要出血了。
终于,她抬起脚,一步一步,朝门内走去,她知道这一步走出去,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和萧远舟再也没有未来。
可如果不这样,她也无路可走。
哪怕要付出付不起的代价。
她都要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萧寒舟设下的套。
不过,无论如何,她要试一试,给自己,给顾家找一条路。
她害怕自己走,万一出了事,累极祖父和兄长,她会后悔这一日的举动。
她走得很慢,萧寒舟耐着性子等着,终于走到近前,那么近,能看见她长长卷翘的睫毛上,沾染的湿意。
他的薄唇勾起:“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顾柠默默地站着,身后有极轻的风声,门掩上了......
前头隐隐的鼓乐声不见了,屋子里很安静。
刀锋般的唇停在她的上方,好像旋涡一样要拖着她不断下坠。
手指勾了勾,打成活结的衣带子扯开了。
浓丽的色彩四散开来,领口处的肌肤露出来,常年不见光,更不曾被别的男人看过,柔软的白。
铁一样的臂膀横在她的腰间,她的整个人被抱起,架在一旁的斗柜上。
身躯紧紧贴着他的腰腹。
灼热的呼吸,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强烈感觉。
但很快,她什么也发出不来,被他拽到他铺开的网中。
裙摆,衣襟,一点一点盛开,好似为本有些诡异的屋子,添了些色彩。
......
不用镜子,顾柠能够想到此刻她的模样有多狼狈。
她现在就像一块被摆在案板上的肉,而萧寒舟就是刀,正一刀一刀慢条斯理地将她剥开、摊平。
她退不了后。
在他怀中像个笼中物,瓮中鳖。
他还不满足,还要勾着她。
她的心在撕扯,成为两瓣,风忽地将之吹散了,她想伸手捡回来,一抬手,被他扣住,推到头顶上禁锢。
等到一切落幕时,连指尖都在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