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王,司南。
北梁最弱的王爷,但也是北梁辈分最高的王爷。
是当今梁帝的皇叔,排行老七。
前面几个王爷都死的七七八八了,因为党争,而他打小就体弱多病,好不容易养好了,又在战场上落下伤疾,不良于行,钦天监算过,能挨过二十八岁也差不多了。
手中无权,不问朝政,每月按时间领俸禄即可。
是北梁最最最最闲的人。
顾白上下打量了一番司南,唔……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你能做主?”
“嗯。”
司南的声音弱弱的,没有多余的话。
顾白也不强求,能够担得起北梁最闲的人的称号,想必平日也是挨了不少白眼,性子孤僻,也是常理之中:“我也没什么过多的要求,就是想证明下,我不是自己跳下湖水的,是被人推下去的。”
“嗯。”
“冤枉啊!王爷!王妃冤枉妾身……”王侧妃哭唧唧地控诉着:“王妃拿刀砍妾身,差点要了妾身的命啊,王爷,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呜呜呜……”
“她说她冤枉。”司南指了下棺材。
顾白应了一声:“我知道。”
她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刚刚王侧妃在说怎么谋害我的时候,你们都听到了,你们同王爷说。”
“你们不能冤枉我啊,不然我舅父不会放过你们的……呜呜呜……”
原本还有人想站出来的,可一听到王侧妃提到舅父的时候,一个个的都怂了。
顾白皱了下眉,这位舅父,什么来头?
范嬷嬷也道:“王爷,王爷,快救救老奴啊,老奴也在棺材里面。”
王侧妃道:“没事的嬷嬷,就算王妃想要对付我们,也得看看我上头的人,等我们出去,我一定狠狠地弄死她!”
这话说的小声,只有棺材里面的她们,以及顾白听见了。
顾白眼巴巴地将窃窃私语地两人给看着,这是完全将她当成透明么,合着这两人当她还是脓包啊,是铁了心她不敢怎么着了么?
“噗通——”
膝盖落地的声音,惊得顾白都忍不住侧目而视,一个小丫头却是在一众人高马大之中脱颖而出。
她朝司南拜了一拜:“王爷,宿儿方才听到了,是王侧妃说,是她将王妃推下湖水去的。”
“哦。”
“王侧妃还说,害怕王妃死后去阎王殿告状,所以,今夜来这儿,是为了来毁王妃的容貌,让她没脸去见阎王,还要割掉王妃的舌头,不能让王妃去告状。”
宿儿的话,对于王侧妃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她想要挣扎起来,可奈何这棺材委实小了些,范嬷嬷身体原本就肥胖,挤得她都快变形了:“你休要胡说!”
范嬷嬷也附和着:“你是那处院儿的,怎敢肆意污蔑侧妃娘娘,你可是王妃院儿里面的!”
“奴婢宿儿是一直跟在侧妃娘娘身边的,是侧妃娘娘的陪嫁。”
王侧妃有些懵,好似她身边,的确有这么一个叫宿儿的丫鬟。
可,才八岁啊。
怎么口齿伶俐到这个地步了?
顾白敲打了下棺盖:“还有什么要补充了吗?”
“胡说!全都是胡说!”王侧妃哭喊着:“王爷,王爷,您别听他们的话,妾身是冤枉的啊!快救妾身出去!”
范嬷嬷也叫嚷了起来:“王爷,是呀,都是冤枉的啊——”
“葬了吧。”
司南的默然,让顾白都有些吃惊,时间仿佛停滞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替她将棺材给盖上了,里面是呜呜的哭闹声,可已经听不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