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香?何解?”林晚芳一双眼睛太漂亮了,尤其是忽闪着疑问看着你的时候。陈文墨故作高深,从林晚芳手里接过瓶子,拔掉盖子,对着看空气中喷了一下,顿时有白色的香雾弥漫。陈文墨让桂云从香雾中走过,然后让她再回到身边,桂云的身上已经满是淡雅的清香。“果然是雾里香,这瓶子做得机巧,锦荣的确没有骗人,你这里果然有新奇好物。这雾里香要价几何,我买了。”林晚芳情绪明显高涨起来。“自是不敢收姐姐银钱,这一瓶本就是拿来送与姐姐的。这是家母调制的,瓶子是家父所做,我撞伤后忘记了配方制法,瓶子又有限,同一种香味仅有三瓶可售,所以并未摆出来销售。我想此物罕见,想办一场拍卖会,价高者得,多赚些银钱,等我想到了配方制法,就可以以这些银钱为本,制香卖香了。”为毛只有每种只有三瓶啊,因为分装瓶不够啊,这是给隔壁城市大学某班的女生带的,一个寝室四个人,每人三个,所以只有十二个瓶子,又不能全卖了,得留着几个瓶子看能不能仿制不是?“拍卖?”林晚芳困惑不解。陈文墨试着解释了一遍,林晚芳聪慧,瞬间就明了。“倒是真的是个商人肚肠,小小丫头又有生意头脑,又有这般谋略肚肠,未来可期。我便收了你这贿赂之物,替你做个跑腿的小厮吧。”林晚芳打趣道。“不敢不敢。只是我初来乍到,实在没法进那公爵之家内院,实是想与姐姐往来的多是名媛贵妇,可能有一二识香之人呢。”陈文墨口条颇顺,已经会像个古人一样说话了。“玩笑而已。我有了这香,若用了,去知交家来往,必被追问,早晚都会带人过来。拿你这香,全做招牌,好做说客嘛。你放心,我不缺这些家用,等你拍卖价格出来,我自会按价给你的,你孤身一人已是不易,我岂能做这打劫的。”有了林晚芳做推销,陈文墨内心大定。三日后林晚芳即传话来,本月十五,将到五人,分别是她本房嫂子武昌伯长媳张月娥、韩国公小女现嫁给镇北候嫡长子的秦雨落、威武侯世子夫人赵若惜及其弟媳周辰兰,还有一位竟然是安王爷待嫁的妹子,临安郡主。陈文墨一边咋舌于林晚芳的交友圈,一边赶紧提前布置花厅,桌椅齐备,茶点都是酥玉斋叫的高档货,就怕被这帮大小女人们看扁了。到了十五日,接了贵客,嘱咐桂云关了店门,陪她一起后院招待,林晚芳自是陪同而来,看着略紧张的陈文墨,对她嫣然一笑,陈文墨瞬间被温暖到了。来客身份都不得了,相互见礼之后谦让了很久之后还是按年齿大小落座。虽都是极贵之人,但初到这简陋的小店里也无鄙夷嫌弃,反而都有好奇之色,让陈文墨安心不少。唯有临安郡主有些骄矜,不太说话。陈文墨觉得这个时代的未婚少女嘛,自然矜持一些,况且她的身份也最高,可以理解。“临安郡主,各位夫人,非常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拨冗前来,小店蓬荜生辉,”陈文墨说得牙酸,林晚芳抿着嘴笑了下。“之前晚芳姐姐应是和各位说过今日的拍卖流程,但是今日看到各位,想着公开叫价不太文雅,且各位均是世交之家,若真的为了一瓶香料你加一两我加五两也的确失了身份。今天咱们换种文雅点的玩法。每位的桌上都有两个锦盒,其中一个锦盒里有三张燕子笺。今天的雾里香共三种香味,每种三瓶,所以拍卖分三轮,每一次大家都把自己想要的价格及本人的名讳写在纸上,折了放在另一个锦盒里,由我这丫头桂云收来,每一轮都是价格前三的出价者得。各位可有异议?”“这个法子好,文雅,晚芳说的那个不好,没的像行酒令的男人一样粗俗了。”镇北候长媳秦雨洛不愧江门虎女,就是豪爽。其他女人都纷纷附和,第一轮拍卖开始。验了拿上来的报价单,陈文墨心里笑开了花,排了顺序,秦雨落、威武侯夫人赵若惜及其弟媳周辰兰各得一瓶。接下来的拍卖更加顺畅,三轮拍卖结束,还不足半个时辰,最后是张月娥、秦雨落、赵若惜、周辰兰各得两瓶,临安郡主得了一瓶。陈文墨自己算了下,银钱都收到,扣除茶水钱,还赚了将近两百两银子,发达了。“自以为奇货可居就想出这等法子来糊弄人,明明来客五人,却只备了九份货,如此显得我太寒酸吗?还是特意为了消遣人的?”临安郡主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