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里的东西都坏了,而且很脏,有很多细菌,不能吃了,知不知道啊?”江柔很认真的对那个男孩儿说。
那个男孩儿颤颤巍巍的,低下头,显然不想让江柔看见他的样子:“没……没关系的,我和小猫都不在乎。”
江柔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她看了看手里的糖,反正都要扔了,至少还没过期,至少没那么脏。
“那随便你吧,喏,这个给你吃吧,总比垃圾强。”
江柔说完,将手里的糖放到了那个男孩儿面前的地上,她看着男孩儿冻的打颤的样子又解下了自己的红色围巾。
“呐,围巾也给你用吧,这样会暖和一点。”
男孩儿看着脸前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围巾和上面的糖果,他伸手去想去拿围巾,手刚要触碰到围巾又赶紧缩了回去,他用力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条围巾。
“谢……谢谢。”男孩儿低着头说。
“不用谢,反正我也不吃了。”
江柔说完又看了那个男孩儿一眼,忽然来了兴致,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啊?几岁了?”
那个男孩儿嗦嗦唧唧的,将围巾盖了一半在自己腿上,又盖了一半在猫咪身上,很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叫……谢温年,今年十二。”
一瞬间,万物寂静,只剩下猫咪喵喵的叫声。
江柔的笑容一僵,瞳孔一瞬间放大,眼前这个男孩儿的样子和记忆中报道里那个人的样子一点点的交叠,重合,最终这张小小的脸在她的脑海里放大成了一个大人的模样。
“你叫……谢温年?”
那个后来被判了死刑的……谢温年?她前世的……未婚夫?
“嗯。”那个男孩儿点了点头,寒风吹起男孩儿残破的衣摆,少年坑着头,被雪花压弯了腰。
江柔的心脏忽然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她好像遇见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想要亲近又迫切的想要远离,她好像在亲眼看着一个人走向死亡。
这是谢温年?十二岁的谢温年?在寒风中冻的发抖,不敢抬眼看人的谢温年?他原来也曾是个乞丐吗?
虽然前世她也不认识谢温年,但那几年的广播里,电视里随处可见谢温年的名字,甚至有的网站上都循环播放着他的照片。
印象中的那个人满脸严肃,薄唇紧闭,一头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左手永远带着黑色的手套,仿佛对这个世界有用不完的同情。
“慈善家谢温年又捐建一个福利院。”
“慈善家谢温年为贫困山区孩子送去糖果。”
“慈善家谢温年给福利院孩子送去新年礼包,包含着书本,糖果和围巾。”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前世的他这么听起来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可江柔仍然记得婚礼上那个让人触目惊心的报道:“经警方调查,慈善家谢温年为一年前海边爆炸案头目,国内时间2019年十月十一日上午十一时许,谢温年被处以死刑,警方正在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