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燃燃抬起眼眸看过去,又是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年轻男人。
穿着比较正统的衬衫西裤,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
她莫名感到很烦躁,语气不太好地道:“你哪位?有事吗?我不记得认识你。”
“没关系,我再自我介绍一次好了。”来人不急不躁,彬彬有礼地告诉她:“舒小姐,我是凌总的特别助理池飞,凌总让我过来一趟。”
“凌总?”舒燃燃抓了抓头发,征询着问:“你是说,刚才那戴墨镜的男的,是个老总?”
呃,池飞也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脑子真坏掉了?
他只能配合地点点头:“是的,那是我们凌总。”
“难怪那么霸道!说话都是命令式的,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得听他的。我又不是他的员工,他跩什么跩啊?”舒燃燃趁机发泄了一通心中的不满,满目同情地看着他道:“说真的,池先生,你给这样的人当助理,一定很辛苦吧?”
“不辛苦不辛苦,挺好的。”池飞可不敢跟她一起吐槽自己的老板,尴尬地干笑一声,把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她:“舒小姐,这是你的手机,凌总让我给你送过来。”
哇,手机终于找到了!真是雪中送炭!
“太好了,我正在找手机。”舒燃燃心头一喜,刚才还愤愤然的脸容,立马变得笑眯眯的:“池先生,谢谢你。”
然而,当她接过手机看清楚了那并不熟悉的外观,顿时又是一阵失望:“你们好像弄错了,这不是我的手机。”
“舒小姐,这真的是你的手机。”池飞还以为她在闹脾气,好心好意地对她说:“你那天割腕受伤之后,凌总安排人把你送到了医院。这手机,他一直帮你好好保管着。”
什么东东?割腕受伤?!
天地良心!有没有搞错?
她那么怕疼怕死的人,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伤害自己的脑残事?
“我割腕?”舒燃燃犹如听到了天方夜谭里的神话故事,乌黑清亮的杏眸倏地瞪圆,差点抬手去摸池飞的额头发不发烧:“池先生,池飞大大,你是不是在说胡话?”
汗,池飞总觉得今天这女孩,好像不对劲,有点神叨叨的。
或许,他不该再提到她割腕自杀的事情,刺激到她。
但是,据说这位舒小姐的脸皮很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难道,这又是她的新招数?
思及至此,池飞尽量委婉地说:“舒小姐,割腕可能是个意外,不过你的手腕,确实是受伤了。你看,上面还有疤痕。”
舒燃燃急忙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又去看左手。
天!还真是的。
她白皙纤细的左手腕上,现在多了一道暗红色的疤痕,看起来丑死了。
而以前,她千真万确是没有这道疤的。
舒燃燃倒吸一口凉气,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池飞问:“我真的自杀过?”
咳咳,池飞的喉咙无端有些发痒,含糊其辞地答复她:“舒小姐,传闻是这么说的,我只知道你受了伤。”
“那我这疤,会好吗?”舒燃燃迅速转移了自己的关注点,苦瓜着一张清丽绝伦的小脸说:“要是消不掉,就麻烦了。我是想当明星的,皮肤上留了疤,就是大瑕疵了。”
“这个你放心。”池飞赶紧说:“凌总专门交代医生给你用的最好的药,现在只是时间短才会看到疤痕,以后就好了。”
“照你这么说,你们那个凌总,也不算太坏嘛。”舒燃燃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做了个鬼脸说:“这真是我的手机么?我怎么看着,好高级呀,我那个手机没这么好。”
“百分之百是你的。”池飞言辞笃定,同时负责任地提醒她:“舒小姐,你开机看看吧,屏保就是你的照片。”
“哦。”舒燃燃沉思着应了一声,随手想要打开手机。
却发现这部陌生的手机真的很高端,自己居然没能找到开机键。
她抿抿嘴唇,郁闷兮兮地把手机还给池飞:“我就说不是我的,太先进了,我还没用过这种新型手机。”
池飞哭笑不得,接过手机帮她开了机,再度好脾气地递到她的面前:“舒小姐,你可以检查一下,里面应该有不少你的照片。”
舒燃燃重新把手机拿到手上,看到亮起的屏幕上,果真是自己一张醒目的生活照。
穿着艳俗的修身短裙,做了一个很造作的姿势,脸上笑得也很假。
汗,这照片她什么时候照的?
也太难看了,像个搔首弄姿的傻叉一样。
舒燃燃暗自汗颜了一把,正准备点开手机看一下,却突然注意到了屏幕上方清晰的日期显示:2018年7月3日。
她微微怔了怔,抬起头问池飞:“今天是几月几号?”
“7月3号。”池飞不假思索,实话实说:“学生们刚刚放暑假。”
“这手机的日期不对吧?”舒燃燃抬手指着手机上那一行小小的字,不无诧异地问:“怎么会是2018年?”
“本来就是2018年啊。”池飞很是无语,耐着性子告诉她:“舒小姐,日期和时间,凌总亲自帮你调好了。你的手机现在是标准时间,不会错的。”
天哪!是她思维错乱了么?
在舒燃燃的意识里,明明这是2015年的夏天。
高考分数出来了,她对自己的成绩挺满意,刚刚雄心勃勃在网上填报好了志愿。
可是,眼前这个池飞却说,现在是2018年了。
那么,从2015到2018。
这中间的三年,她是怎么过的?怎么毫无印象呢?
舒燃燃如堕云雾风中凌乱,紧蹙着秀丽的双眉嘀咕:“如果是2018年,我就不是十八岁,是二十一岁了。”
咳咳,池飞的嗓子又痒了,咳完了之后说:“舒小姐,我看过你的身份证,你今年确实二十一岁,生日是下个月。”
“好老啊……”舒燃燃喃喃自语般地说了三个字,然后就像傻了一样,呆怔怔地愣在那儿。
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