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秦聿那天,我大概就猜到自己万劫不复的结局,我衣衫褴褛被新婚的丈夫秦臣扔在路边,他西装革履,刚刚下飞机,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
“你腿流血了,让李秘书送你去医院。”
人大概都是犯贱的,他简单施以援手,也就能让我卸下所有戒备,宽衣解带,献上所有。
秦臣和我连貌合神离都算不上,我需要秦聿替我支付母亲高昂的医药费,也就听他的住进了他的别墅。
于是深夜时分,阴暗的房间里,阵阵喘息声夹杂着轻吟,美妙惑人。
我被秦聿撞的灵魂都快要飞散,双手插在他的发间,在快感冲击彼此的一瞬间尖叫出声。
云收雨歇,我微微地喘着气,喉间有些干涩,眯着眼睛端详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有少许汗珠顺着他的发丝滚下,性感得要命。
他缓缓从我身体里抽离,一言不发地拿起旁边的浴袍进了浴室。
这样冰冷的样子,和刚才激/情时的狂野放肆判若两人。
被子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我痴迷地死死抱住,片刻之后才裹紧自己去了客房洗澡。
这个男人,是不可能事后温柔地替我洗澡的
在一起三年,他的习惯我如数家珍,不管多激烈的欢爱,事后他一定要换了床单干干净净地睡。
泡在浴缸里二十分钟,我估摸着他快要洗完,先一步回到房间换了床单。
弯腰整理床铺的时候,他忽然从身后抱住我,淡淡的薄荷香气扑鼻而来。
“他明天就要回来了。”凉凉的声音,听不出感情。
他,说的是我的丈夫,秦聿同父异母的弟弟。三年前,我为了给妈妈筹医药费,去求二十年都没露面的亲爹,一夜之间成了市长千金。
秦聿的母亲,正牌的秦夫人,为了防止秦臣娶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干脆上门提亲,让我这个飞上枝头的野鸡嫁了秦家二少。
我默默不语,只是“嗯”了一声,这样的对话,这三年来仿佛已经成了习惯。
他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和他在一起三年,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被他放在心上的。至少,他在乎我会不会和别人上床。
不是都说只有爱才会在乎吗,我是信这句话的。
“你放心,就算我勾/引他,他也不会碰我的。”那个男人,一直都把我当做是他毕生的耻辱,怎么会愿意碰我。
腰间的手臂一紧,身后的男人轻轻含住我的耳垂,引得我浑身一颤,他语气似讥非讥,“你勾/引过他?”
我想了想,新婚之夜,我褪去衣服躺在床上,那个男人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他说,唐菀,你真廉价。
身后的男人等不到我的回答,轻嗤一声,“你可真够廉价的。”
我浑身一颤,心脏好像在仙人掌丛中滚了一圈,疼痛还没缓过去,身后的男人忽然一把撤下我身上的浴袍,再一次带我进入地狱和天堂的交界处
“唔……”
我瞪大眼睛,死死抓住床框,不明白他突然来的失控,他从来都懂得克制自己,和我的欢爱也都是适可而止,今晚,已经是破格多要了我两次,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阿聿,你明天还有会……嗯……”
他一把将我按在了床上,并不言语,低头吻我的颈窝,微微喘息,身下的动作却越加放肆。
这场欢爱是何时结束的我已经不记得,只是早晨在一片狼藉中醒来时还在愣愣出神。
他昨晚,好像连澡都没洗就睡着了。
这样的反常。
我洗漱出了房间,却发现桌上放着银行卡还有一份合约……
银行卡已经司空见惯,这两年,我的确是在靠他活着。
合约,竟然是秦氏百分之五的合同转让,持股人是秦臣。
正在想着,手机忽然响了,是秦聿打来的。
“醒了?”沙哑的声音。
“嗯。”
“看到合约了?”
“嗯。”
那边忽然默了一下,“唐菀,把这份合约带给秦臣。”
我心尖一颤,有些不明白,秦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已经是秦臣在秦氏唯一的砝码,他怎么可能会乖乖签字。
“阿聿,他不会签字的。”
秦聿沉沉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很是笃定,“放心,你会有机会。”
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越发慌乱,他却忽然道:“菀菀,我不希望你永远带着他的标签。”
心漏跳一拍,用力地抓住手中的合约,心不由己,“阿聿,你放心,我会跟他说的。”
“好,我等你。”
大概是我的错觉,他意外流露出来的温柔,让我无法抗拒。
离开别墅,握着那一纸契约,回到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