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暖暖,清风送来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
骆凌纱深深呼吸,下午连上三节课的疲惫顿时去了大半。
短信提示音打断了她伸懒腰的动作,信息的内容更是让她笑弯了一双灵动美眸。
她双手合十,向邻座的同事拜托道:“周老师,有事先撤了,待会儿如果有情况帮我顶一下哦,拜托!”
“你男朋友来接你啦?看样子你们的好事也快近了吧——”
话音还未落,娇小的女子已抓着包包跑出了教师办公室,甜蜜的笑声萦绕在耳边。
骆凌纱一出校门就看到熟悉的车停在路边,她加快步伐向罗耀阳跑去,恨不得能早一秒见到他,她拉开副驾座的车门——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招呼在她脸上,她随着那凶狠的力道倒坐在地。
眼前一阵眩晕还未消散,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便骑在她身上抓扯她的头发!
骆凌纱脑内一片空白,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那尖锐的疼意夺取全部心神,她痛呼出声:“啊——你是谁啊?你要做什么?”
“哼,我是谁?我是罗耀阳他老婆!你个贱人!我让你勾引别人老公!”
骆凌纱这下真的被惊呆了,罗耀阳他结婚了?
他们在一起一年了,她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他已经结婚?这女人一定在胡说!
“不可能!耀阳说过我们今年年底就结婚的!”
听了她的话,女人更加疯狂,她歇斯底里地用脚踹着躺在地上的骆凌纱 ,嘴里骂着极其难听的脏话......
骆凌纱觉得荒谬至极,她研究生毕业那年与罗耀阳在室友的介绍下认识,自此罗耀阳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那么高调,那么热情。
如果他有妻子,试问她的室友为什么会歪曲事实介绍个有妇之夫给她!
如果他有妻子 ,试问他罗耀阳为何敢隐瞒身份厚着脸皮明目张胆地追求!
......
踢打和辱骂好似无法让女人消气,她向随她一同前来的两个女人道:“把她衣服给我脱了!我让这肮脏货再去勾引男人!”
三个女人撕扯着骆凌纱的衣服,骆凌纱拼命地挣扎呼救。
在这临近放学的时刻校门口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围观的路人拿着手机在拍摄却没有人上前制止,骆凌纱一阵绝望。
学校的保安终于发现事态越来越严重,报了警,等警察来将几人带走这出闹剧才算平息。
......
警察局内,三个女人滔滔不绝地向警察控诉着骆凌纱的“罪状”。
骆凌纱披散着一头乱发坐在一旁,裹着民警给她的毛毯,红肿充血的脸上一片呆滞。
她不想相信女人的说辞,可现实容不得她拒绝——罗耀阳从一开始就骗了她!他让她成了别人婚姻家庭的破坏者!
罗耀阳接到通知后就飞快赶来,一进门他就看到骆凌纱的惨状,平时那么甜美可人的人儿现在却失魂落魄地让人心疼!
他几个跨步到她身边轻捧她的脸心疼道:“宝贝,哪里伤到了?”
他老婆一把把他攘开对他怒吼:“罗耀阳你疯了?我才是你老婆!这狐狸精把你魂都勾走了?”
说完她又想向骆凌纱动手出气,罗耀阳一把拦住她,两人当场就面红耳赤地吵了起来。
当警察将场面控制住以后,骆凌纱总算回过神来。
似下了很大决心,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身向罗耀阳走去。
她的步伐一步比一步更加有力,似那一年的甜蜜时光在这短短两三米的距离中被她一步步舍弃斩断!
她平静地望着他的双眼控诉:“罗耀阳,你居然从一开始就欺骗了我!你让我成为了我这辈子最痛恨的第三者!”
她苦笑,事到如今,该庆幸她一直坚持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那傻傻的浪漫吗?
一腔真心当真可笑!
未等他开口辩解,她转向他的妻子郑重道:“对不起!我不为自己辩解,也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再出现在你和他的生活里!”
说完便与警察办理相关手续不再理会二人。
……
当安洋将骆凌纱接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看她似乎伤的不轻,安洋让她换好带给她的衣服后载着她去医院,一路上她欲言又止。
骆菱纱看她一脸纠结故作轻松道:“别担心,只是皮外伤,一身伤换一次清醒,值当!”
安洋以前就觉得骆菱纱太纯了,出社会得吃亏,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再提及当初也没有意义。
她叹口气道:“过去的就过去吧,伤心一段时间后就振作起来,更好的在未来等着你。”
骆凌纱羡慕的看着安洋:“你总是这么豁达,真好。”
安洋闻言随意笑道:“那是因为我见得比你多,伤得比你狠,都是磨出来的,现在觉得感情都是虚幻的东西,男女间单纯肉体关系就简单实在多了,这就叫心不妄动则不伤。”
她瞟了眼骆凌纱又道:“这不过也只是我们这种不敢爱的人的自我辩解罢了。凌纱,你会遇到更好的,要对自己有信心。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骆凌纱靠着车窗慢慢闭上了眼睛。
......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骆凌纱谢绝了去安洋家的提议。
她回到自己公寓后把自己扔在了床上,今天发生的事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一开机,短信和未接电话提示铺天盖地地涌来,几乎全是妈妈的。
顿时泪珠滚滚落下,面对暴力、耻辱和欺骗都没流过的眼泪仿佛冲破大堤的洪水倾泻而下。
良久,她终于收拾好情绪给妈妈报了平安。
电话一挂断她那极力收敛的情绪奔涌而来。
她拨通安洋的电话哭得难以自持:“安洋姐,太,痛苦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和你一样坚强?”
安洋安慰的话语并没有传达到她的心中,此刻的她就像个钻牛角尖的孩子一般幼稚而偏执。
黑暗中,骆凌纱握紧抓住手机的手,仿佛抓紧了绝望中的救命稻草。
......
飞机上,骆凌纱泛白的手紧紧握住安洋,她的晕机有些严重,精神状态很不好。
安洋不放心,让空姐拿了些晕机药给她服下,看着她晕晕沉沉睡过去。
她叹口气,自骆凌纱出事后,学校单方面停职处理,骆凌纱总是把自己憋在家里。
安洋实在看不过去,于是休假陪她去c市旅游散心。
当她们到达预定好的酒店安置好时,骆凌纱的药效还没有过去,安洋让她喝了点粥后直接上床睡觉。
一天的奔波,安洋自己也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骆凌纱从梦中惊醒时已经是晚上9点了,她的头很昏沉,似乎药效未过又像是有点发烧。
她反射性想找安洋,但一转身却看到安洋熟睡的脸。
安洋太累了,得让她好好休息。
她穿好衣服,拿着钱包和房卡向门外走去。
......
她的确有轻微的发烧,药店的药师给她开了药让她服下并且叮嘱她注意保暖和休息。
她恍恍惚惚地走出药店,在药店门口的凳子上坐着发呆。
一滴雨滴飘落在那秀气的鼻尖上拉回她神游的思绪,她才赶紧打的回了酒店。
似乎因为药物起了作用,又似乎是在长凳上吹了风,她在车上便觉更加昏沉,眼前的画面如同蒙上一层轻纱。
她的脚步有些飘忽,眼前的画面似乎在旋转。
她扶着房门刷卡,久试无果。
终于,她无奈叹息,皓腕轻抬——
“叮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