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云贵妃的簪子就要划开她的嘴巴,她脑子极快的转动如何自救。
却看一只修长的手握住了簪子尖端,谢君砚嗓音慵沉,带着帝王之威,“云妃,你在朕的面前是越来越放肆,无理了。”
“朕都未开口,你倒是能替朕了。”
他微微眯着眼睛看起来很是温柔斯雅,但那压迫感十足令人生畏。
秦缈双眸带着几分错愕。
连她自己都意外,谢君砚竟会出手拦住云妃。
“皇,皇上……”
云贵妃被吓着了,立刻松开秦缈的头发和簪子,跪在了地上,满腹委屈难过道,“臣,臣妾没有,臣妾只是想到一个贱婢也敢玷污皇上尊贵的身子,臣妾就很生气。”
“皇上,臣妾不是有意冒犯的。”
她盯着秦缈,转而继续道,“一个贱婢敢肆意妄为的爬上您的床,其他婢女要是也有样学样,胆大妄为,这后宫岂不是乱了套?”
“且今儿发生这事,可不就是皇后娘娘治理后宫失责吗?”
不仅仅是要让秦缈死,还得把皇后一起拉下水。
“皇上,奴婢知道自己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婢女是被冤枉的,如今婢女也失去了清白,皇上不要奴婢,甚至要处死奴婢,奴婢也毫无怨言……”
秦缈沉住气,委屈弱小的辩解,“但您是皇上,被人这般算计,若不查明,岂不是放了真凶,万一下次是给皇上下毒呢?”
云妃眉心猛地一跳,当场想将秦缈的嘴巴给缝了,“你个贱婢,谁敢谋害皇上?你是想要诅咒皇上遇害吗?”
“皇上,这个婢女牙尖嘴利,要是不处死,会祸害后宫!”
谢君砚一直没出声,气氛变得很是低沉压抑。
原本蛮横的云金枝不由下意识把话堵在喉咙,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你是那个宫的?”谢君砚开口问秦缈。
含着泪,双眼红红,就算她的脸易容的不好看,但那眼睛像是会说话,很勾人,此时的模样也是柔弱可怜的让人心生爱护。
“回皇上,奴婢尚服局的绣女苗晴。”
“苗晴?”谢君砚语气意有深长,“你若能今日调查出谁给朕下药,朕就饶你一命。”
“是皇上!”
“皇上……”
两人异口同声,前者安心,后者心慌。
秦缈立刻指向云金枝,“皇上,我从云妃娘娘身上闻到了一种特别的味道,您之所以会中了情药,是贵妃娘娘给你下的……”
“哦?”
“皇上,我,我没有……您不要听这个贱婢胡说八道,污蔑臣妾啊。”转而,云金枝冲她凶吼道,“你要敢在污蔑本宫,本宫要你好看!”
“皇上,奴婢怕……”
秦缈好似怕的要命,妥妥一个弱小的小白兔,相比云金枝,她就是个母老虎一样,这对比,总让人会同情弱小。
“是,是皇上要奴婢查出真相的,奴婢说的是真话。”
“没有证据,你随便指认朕的爱妃给朕下药,若是诬陷,是灭九族的重罪!”
“奴婢不敢撒谎,不相信,皇上去云贵妃宫里找找,肯定会有蛛丝马迹的,因为这药混合了女兰香。”
“这种药能迷惑神经,碰过此药的人,身上的气味都能留住两三天。”
前世她被打了板子,去太医院的时意外碰到了云贵妃身边的婢女销毁这药,后来她学了医,对这些药自然也就清楚敏感。
当然,云贵妃身上没这味道,肯定也不是她亲自放的。
只不过,她这么说,就是找个引子,直接去寻找证据证实云贵妃。
“胡说八道,本宫身上哪里有什么味道!”
云金枝极力反驳,她可是让别人给皇上的食物弄了点药的,根本不沾她身。
“奴婢鼻子比平常人灵敏能闻出来,寻常人肯定是闻不到,皇上派人去搜查不就能证明奴婢是不是撒谎啊……”
视线落在了云金枝身上,谢君砚淡淡的问道,“云贵妃,朕给你一次自己坦白错误的机会……”
云金枝打死不承认,反正她宫里没这东西,她能被一个小贱婢给摆了道?
要是承认了,皇上以后肯定不会在宠爱她。
皇后那个病秧子还不高兴的起飞?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啊,您不要相信这个贱婢信口开河,臣妾那么爱你,怎么会,会算计您呢?”
“嗯,朕也相信爱妃。”话是这么说,谢君砚却又继续补充,“所以更要为了爱妃的清白,将此事查清楚,以免有心人想要污蔑你。”
被谢君砚这般深情款款的看着,云金枝心跳加速,面色都泛起潮红……
“小黑,带人去云贵妃的宫里,好好的查查。”
“喏。”
谢君砚看向秦缈,“你若是随意污蔑云贵妃,朕会将你千刀万剐而死。”
面色微微苍白,秦缈原本的自信却因他这话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是啊,谢君砚如果想要维护云金枝,就算从她房里找到情药,也全凭他一句话定真相,更定她的这条命。
她一个婢女,能和贵妃的身份相提比论?
回想起前世自己死之前,她还看到谢君砚为她哭?害怕她死?
她当时一定是眼花。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秦缈心情紧张。
云金枝夺定自己宫里不该有的东西不会出现,她倒是很放松的伺候着谢君砚穿衣洗漱。
时不时的冷睨瞪着秦缈。
这贱东西,等下就该死了。
三炷香后。
小黑公公回来汇报搜查结果。
“启禀皇上,奴才在云贵妃的宫殿贴身婢女侧房内找到了情药,已和太医验证过了……”
随着小黑公公的话落,一个侍卫压着一个宫女进来。
宫女跪下来,头趴在地上不敢抬起,恐惧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不,这不可能。”云贵妃愤怒的对着宫女呵道,“是你,是你想要陷害本宫?”
“皇上,你,你相信臣妾,臣妾不敢……”
谢君砚没理会她,对宫女道,“说,朕能让你死的痛快,若欺骗朕,生不如死。”
“皇,皇上,这药的确是奴婢从宫外带回来给娘娘的,娘娘要用来做什么,奴婢不知,真的不知……”
“云贵妃,你不是说让朕相信你吗?这就是你让朕相信你的结果?”他的声音清雅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却令人心生恐惧。
这话不用说明白,等于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