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转身,顿时沉下脸来。
“褚文靖,你来做什么?”
“给我小舅压床啊!外甥给舅舅滚床,才能多子多孙。”
“呸!”沈清歌疾言厉色,凤冠上的步摇泠泠轻响:“我警告你,立即从这里滚出去,否则不客气!”
红妆之下的沈清歌,微嗔薄怒,别具风情,令褚文靖有片刻的惊艳。
“新婚三天无大小,开个玩笑而已。”
褚文靖假惺惺地满脸关切:“是不是还在气恼本世子今日没有守约,带你一同私奔?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沈清歌强忍住作呕的冲动,冷冷一笑:“为我好?”
“你想,我这小舅舅已经是强弩之末,只等他一蹬腿儿,这王府偌大的家业可都是你的了。到时候,你我一样可以暗度陈仓,难道不比一起亡命天涯要好?”
望着褚文靖如此无耻的嘴脸,沈清歌恨不能抠下自己的眼睛来。相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有认清他的真面目呢?
“果然老谋深算,可战北宸万一死不了呢?”
褚文靖胸有成竹:“他如今已经是活死人一个,靠参汤吊着最后一口气儿,绝对活不过立夏,你早晚还会是我的。”
沈清歌咬了咬牙根,面上却不动声色:“假如,我不愿意呢?”
褚文靖只当她是软柿子,欺身上前,笑得猥琐:“若是不从,过几日你兴许就会落得陪葬的凄惨下场,沈将军也护不住你。”
“你这是在要挟我?”
沈清歌眸色骤然一厉,迸射出凛冽寒光,抡圆了手臂,瞄准褚文敬那张卑鄙的嘴脸,“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扇了一个五指山。
“这一巴掌,我沈清歌自此与你彻底一刀两断!”
褚文靖一愣,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竟然敢对本世子动手?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就不信你耐得住寂寞!都要守寡了还立什么贞洁牌坊?”
眼前一花,也未看清对方究竟是怎么出手的,另一侧脸颊已经又实实在在地挨了一巴掌。
“这一掌,是我这个做舅母的,教训你这不孝子出言不逊,以下犯上!”
褚文靖顿时恼羞成怒:“臭婊子,你竟然玩真的!今儿老子若是不办了你,让你哀声求饶,老子就不是褚文靖!”
猛然一扑,沈清歌侧身躲避,没提防身后的脚榻,一个踉跄,竟然被他扑倒在喜床之上,脑袋正巧就压在了战北宸的心口。
褚文靖一脸狰狞与猥琐:“哈哈,他战北宸不是狂吗?今儿老子就当着他的面,替他入洞房!”
沈清歌鼻端一声轻哼,直接拔下战北宸头上束发金簪,刺向褚文靖胸口,果决狠辣,毫不手软。
一击未中,金簪扑了一个空。
褚文靖突然慌乱地跳了起来,“噔噔”后退数步,瞪圆了眼睛,就如见鬼了一般,嘴皮子直哆嗦。
“舅......舅舅!我就是...开个玩笑!”
磕磕绊绊地打开房门,身后有追兵一般,落荒而逃。
沈清歌起身,诧异地扭脸,心神一震,吓得也差点滚下床榻去。
帐内一直昏迷不醒的战北宸,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醒了过来,此时怒目圆瞪,双拳紧握,带着摄人心魄的锋利杀气,令人心惊胆战。
她“腾”的起身,磕磕巴巴地问:“你,你醒了?”
等了半天,战北宸也没有动静。屋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回光返照?还是诈尸?也或者死不瞑目?
沈清歌壮着胆子,将手伸到他的脸前晃了晃。
战北宸竟然将眼睛又缓缓地合上了。
沈清歌恍然大悟,定是自己适才跌倒在他的心口,猛然一击,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出现的非条件反射而已。
虚惊一场。
他这究竟是受了什么伤,竟然如此严重?
上前搭住战北宸的脉搏,沈清歌不由紧蹙了眉尖,心头一颤。
原来是身中剧毒。
而且脏腑受损,神经损伤,肝腹水,电解质紊乱......
整个人都快要废了。
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现代化的医疗资源,只怕回天乏力。
突然,沈清歌的手腕上浮起一道若隐若现的宝石绿荧光,脑中有“滴滴”的空间开启的声音。
她不由欣喜若狂,自己科研团队历时多年,研制成功的医疗空间,竟然跟着自己一起穿越了!
只要付银子,空间里就可以有取之不尽的医疗资源。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么狠辣的毒,遇到我算你走运。”
沈清歌关好房门,利落地配置好解毒针剂,量有点大,静脉滴注又不方便,肌肉注射的话,......还是打屁股吧。
三下五除二,就把战北宸的蟒袍腰带解开了,然后又去扒他的裤子。
昏迷之中的战北宸很不配合,身体僵硬,好像使了千斤坠一般。
这厮莫非是故意的?害羞了?
沈清歌不忿地嘀咕:“奶奶个腿儿的,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就你现在这德行,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烂泥扶不上床,蔫不拉几有啥好看的?”
战北宸自然没有反应。
沈清歌撇撇嘴:“骂了也白骂,你若听得见,适才我那么被人欺负,你也不至于跟只绿毛龟似的,窝窝囊囊地躺着一动不动了。”
战北宸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沈清歌又被吓了一跳。
稳稳心神,小心翼翼地试探:“你若听得见,便好好配合我,我就想给你屁股上扎一针解毒而已,保证非礼勿视,非礼勿摸,非礼勿惦记。”
战北宸纹丝不动,死气沉沉的。
沈清歌眼珠子转了一圈,跳下床榻,翻箱倒柜找了一把剪刀,在他耳边,“咔咔”剪了两声。
“那我可就只能动粗,把你衣服剪了。劝你不要挣扎,否则我这剪刀若是不小心偏离了方向,咳咳,我就只能真的守寡了。”
战北宸额头的青筋跳得“突突”的。
这下沈清歌一抬手,就将他翻了一个个,裤子一扒,露出结实的屁股蛋儿,消毒之后,“噗”的就把大针管扎进肉里了。
呀呀呸的,果真是装的。
沈清歌手下一点也没留情,“跐溜”就把药推进去了。
“这就对了么,等我给你解了身上的毒,再做一个腹腔穿刺引流,肚子瘪下去之后应当就不会这么磕碜了。否则你浮肿得跟只快出栏的老母猪似的,我要多饥不择食,才能下的去嘴?哎哎,放松放松,说你呢,别把针头夹断了!”
房门就在这个时候又被人一脚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