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程书琴抹一把眼泪,转身出去,结果刚到门口被孙氏嗷的一嗓子吓的差点跪了。
“哎哟我的天啊,老天爷啊,你这是瞎了眼啊,你咋不劈那些个黑心烂肺的不孝子啊......”
林俏说一道雷劈不死黑心的老妖婆,那就两道雷吧,就算是劈不死也得吓她个半死。
看她还敢再骂老天爷不!
于是躺在床上的林俏又调动一次雷灵力,一道比之前还弱的雷电从天而降劈在孙氏头顶。
劈的孙氏闭嘴,劈的满院安静如鸡。
孙氏:.......,老天爷真的在啊?还盯着她劈!
林俏:你想多了,要不是老娘身上的雷灵力太少,老娘一道雷电送你上西天。
林家众人:妈啊,雷真的会劈人,好可怕啊!
村医忍不住退到门口看戏,看到孙氏躺在地上吐白沫,捂着嘴又退到林俏床边,
憋的肩膀一耸一耸的,迎上林俏清澈明亮的眼神,心虚的低下头,轻咳几声,掩饰性说道:
“把右手伸出来,我帮你把脉。”
“谢谢王三叔。”林俏声音弱弱的道谢,伸出右手请他诊脉。
“哎,跟叔客气啥,这是叔应该做的。”村医说着上手诊脉,这一看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这孩子的脉像不大好啊,身体弱就不说了,居然还被打成了内伤,而且还严重贫血。
乖乖,这孙婆子够狠啊,这是亲奶奶吗?
程书琴端着水放到旁边,打湿手帕来到床边,满是担忧的问道:“俏儿怎么样了?”
“很不好,”村医冷下脸,盯着程书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知道你们夫妻都很孝顺,可是你们也得为孩子想想吧。
我告诉你,俏俏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身体差能形容了,
如果再不好好调养,很有可能造成不孕不育,那会害了孩子一生的。”
啥?程书琴手里的手帕掉到地上,表情相当难看,心一抽一抽的疼,她错了,真的错了。
她的委屈求全没有换来林家人的善待,还让孩子们跟着吃尽苦头。
“别啥了,我告诉你,不止俏俏的身体快毁了,子鸣的身体也没好到哪儿去,
最后一句村医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要是他的女人,他早就休了,连孩子都护不住,要她何用?
当然了,如果这是他的女人,他也不会让女人孩子跟着吃亏受累,说到底还是林爱国撑不起来。
唉!村医摇头叹息,恨铁不成钢,从地上捡起毛巾洗一洗准备帮林俏洗脸。
“真的吗?”程书琴喃喃自语,悔恨涌上心头。
林俏明白村医没有说谎,前世林子鸣就是累死在田间,死的时候还没满二十。
在他有限的生命里,除了干活就是挨打,就没享受过一天好日子。
看到程书琴蹲在地上捂脸呜呜哭泣,林俏并没有起身安慰,她希望母亲自己能想明白。
否则她就算把林家人都打死,这个家也过不好,没有林家人欺负,还有张家王家呢。
五福村不像其他村庄,都是一个姓氏的大家族组成。
五福村是由五个姓氏的流民组成,安家落后形成村庄,人心乱着呢。
接过村医手里的毛巾,林俏往脸上使劲抹了几下,血迹便掉了,脸也被她抹出红印儿。
看的村医嘴角直抽抽,这真的是女孩子?
作恶的孙氏这是把孙女作践成孙子了吧。
“停,离伤口近的地方我来,我来。”
村医上手夺过毛巾,生怕林俏一个用力,让伤口变的更严重。
就孙氏那尿性,肯定不会给药费,他还是省着点药吧。
“嗯,谢谢。”
林俏的神识也看到了脸上的变化,心态有点崩,她忘记这身体很弱,经不得摧残。
不像她前世的皮肤,菜刀都砍不破。
咳咳,这不是说她脸皮厚,而是身体素质好,练出了铜皮铁骨。
“王大夫,你快出来,快出来给我家老婆子看看。”
外面的安静如鸡终于结束,林东升的声音咋然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
“对啊对啊,王大夫你快出来看看我婆婆,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看的,看了也不给你药费。”
林爱民的妻子小孙氏尖着嗓子喊,重点落在不给药费上。
气的程书琴停止哭泣,扯着村医的裤腿说道:
“我给药费,给的,我可经用工分抵,我,我每天都是满工分。”
“是是,你满工分你厉害,你有什么可骄傲的,挣再多的工分又如何,挣来的东西也落不进你孩子的肚子。”
村医送她一个白眼,继续手上的动作,轻轻的擦洗林俏额头的伤口,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
待到伤口擦干净,又用碘酒消毒,那抠门的样子看的林俏嘴角抽抽。
这位村医明明是个中年大叔,偏偏长了一张刀子嘴与豆腐心,还有点碎嘴子加爱看热闹。
不过这人的心挺好的,知道拿不到药费也没说不给看病,更没说要程书琴的工分。
“你这伤口太大了,肯定得留疤,小姑娘家家的有了疤会影响说亲的。
我听说市里有款去疤药很不错,唉,算了,说了也是白说,你们家肯定舍不得买,”
说到这儿还瞪一眼程书琴,瞪的程书琴满脸羞愧,嘴巴张了几下也没说出一个字。
程书琴不是不心疼孩子,而是无能为力,她手里一分钱都没有。
给孩子编的头绳都是七拼八凑凑出来的碎布头。
就这还引得林美凤眼红,程书琴想到这就恨的牙痒痒,低下头自责。
林俏看一眼满脸岁月沧桑的母亲,啥也没说,不过她也不担心留疤。
“俏俏啊,我跟你说这女人啊一定要自立自强,这样才能在男人靠不住的时候撑起一片天。
再就是你看啊,老话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老,这天下最可靠的还是自己。”
说到这儿看一眼程书琴,继续说:“自己立不起来,就别指望别人把你拖出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