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司夜倾怒吼,蹬着皮鞋的脚踹向捂住额头的她:
“我小看了你,居然真敢害心心流产!来人,绑她去另一间手术室!”
一脚正中腰侧,痛得陶然冷汗涔涔。
她勉强站起,鲜血从眉骨流下:
“不是我!听我说,胎儿已经没有胎心……”
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司夜倾震怒:“还敢狡辩!昨晚我在香港,心心打电话说你给她换了一种药,吃了就开始流血!贱人,亏心心还相信你有什么鬼职业道德,你他妈就和你那个手段毒辣的妈一样,心如蛇蝎!”说完,他扫视杵在两旁的保镖,“还等什么?将她带走,掏掉孩子,泡进福尔马林!”
“不!”
保镖开始拽,陶然哪是对手,只能死死掰住门框,撕心裂肺大叫:
“司夜倾,我怀的,是你的孩子!你不能这样对我!”
双目赤红的男人不为所动,这时,护士将谭婉心从手术室推出,他立刻上前,温柔摩挲她的额顶:
“心心……”
“夜倾,痛……”谭婉心抱住司夜倾的手,柔肠寸断,“好痛!宝宝没有了,没有了!”
司夜倾吻了吻她的眉,再起身望向脸色煞白的陶然时,他如修罗附体:
“吩咐下去,不用麻药,全程直播,让她亲眼看着胚胎掏出来!”
堂堂司少的命令,无人敢违拗。
陶然很快被五花大绑进手术室,被迫打开双腿,在冷冰冰的空气里,暴露出最私密的地方。
作为妇科医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流产的每一个步骤。
坚冷器械伸进去,显示屏在她眼前无限放大,拥有许多手术经验的她怕得牙关咯咯响——
怕上天赐予的孩子和自己分离。
得知自己怀孕,她第一时间去做了游离DNA检测,孩子是司夜倾的,不是那个客户的!
三年的漠视,陪睡的屈辱,强迫堕胎的悲痛……
想起他刚要为谭婉心报仇雪恨的样子,她想,爱一个人,原来这么累。
张嘴,舌头伸进银齿中间,用力咬下去的话,是不是能得到解脱?
手术刀猛然一刮,全身痉挛。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屏幕,那一团被放进盘子里的血肉模糊,就是期盼已久的孩子呢。
***
三天而已,浅水湾变了个样,到处是陌生东西,谭婉心竟然住了进来。
最后的念想也被侵占,从医院回来的陶然心如死灰。
假装没看见躺在贵妃榻上的谭婉心,她默默上楼。
傍晚,别墅静悄悄。
一觉醒来,陶然想喝热水,拖着疲软身体下床,刚碰到鞋,房门被推开。
“不愧是医生,恢复挺快呀。”
谭婉心笑着走进来,右手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瓶子,里面棕色液体晃荡,还有一团小小血红。
像有尖锐的针扎进眼睛,陶然立刻闭眼。
她是医生,几乎看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
司夜倾,你真是好狠,折磨我还不够,居然还真将我们的孩子泡进福尔马林!
“这,是夜倾让我送来的,他说给你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