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会上,总经理宣布了“贵客”入住的消息,要求各部门经理在这段时间内督促手底下的人“小心小心再小心、仔细仔细再仔细”。
而作为与“贵客”有最直接接触的客房部的经理,沈瑆更是被他留下来耳提面命了一番:“许总有很严重的洁癖,房间必须时刻保持清洁。你跟前台通好气,只要看到许总出去,就立刻联系保洁进去打扫。还有,让保洁不要乱动许总的私人物品,碰一下都不行!”
沈瑆觉得有点离谱:“那打扫的时候,万一许总把衣服啊什么的扔床上,那为了不碰衣服,床也不给他铺了?”
“第一,以许总的个性,不会随随便便把衣服扔床上;第二,就算他真把衣服扔床上了,宁可等他回来再进去铺床,也不要动他的东西。”总经理一脸的严肃,“我也是为你好才提醒你,你千万别不当一回事。”
“我一定牢记陈总教诲!”
沈瑆一回去,就立马召集了客房部的所有人开会,传达了总经理的“精神”。为了不出差错,她还特意把总统套房的保洁工作交给了全部门资历最老、最为细心的两位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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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绍城很早就出了门,直到晚上八点沈瑆下班都没回来。
沈瑆正庆幸着第一天安然度过,没想到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来自同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急忙回拨过去,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被人接起。
“来8888。”听筒里传来的男声极度喑哑,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沈瑆愣了一下,在意识到对面是谁后慌忙应道:“好的许总,我这就过去。”
她连忙换下睡衣,顶着一头湿漉漉的披肩长发就急匆匆地上了楼。
“8888”是皇庭酒店唯一的那间总统套房,也就是许绍城住的房间。
沈瑆站在门外,惴惴不安地按响了门铃。
不多一会儿,许绍城亲自来开了门。
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下摆的一边被松松地塞进银灰色休闲西裤的边沿,另一边则大喇喇地垂在外面。
衬衫的扣子没有被全部扣上,露出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以及隐隐可见肌肉的胸膛。
他似乎也是刚洗过了澡,身上散发着一股沐浴露的清香;头发还没有完全干,蓬松凌乱,有种颓废的性感。
沈瑆看得两眼发直。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被许绍城用力地拉进了房间。
房门“嘭”的一声关上,沈瑆的后背重重地撞上了冰凉厚重地门板。
她的五官因为疼痛而皱成一团,“啊……”她刚发出一声痛呼,下唇就被人咬住。
沈瑆诧异地睁大了眼,许绍城清隽的脸近在咫尺。
沈瑆下意识地推拒,但被他压得更紧。她急得打他、踢他,却又顾忌着他的身份不敢真正下重手。
她的反抗不仅没能让他住手,还刺激得他越发的血脉贲张。
他的唇贴在她耳边,轻声地问:“你忘了你丈夫是怎么背叛你的了吗?你难道不想报复他?”
沈瑆如遭雷劈,停下所有动作僵硬地站在原地。
可赵建恒与梅冰亲昵的画面蓦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既然这桩婚姻已经名存实亡,她又凭什么不能放纵自己!
沈瑆闭一闭眼,抬起双臂环住了许绍城的长颈。
得到她的回应,许绍城倏地睁开眼,幽黑的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浅浅地勾唇,大手一扯,沈瑆的衬衫纽扣全部崩开。
他低头轻咬,极度的刺激让沈瑆不断颤栗,唇间逸出如猫儿一般细软的声音。
许绍城挺身进入,极致的舒适感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他握住沈瑆的腰,一下一下地用力撞击,听着她的高喊,胸腔中空缺的那一块仿佛被一点点的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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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他们俩从门口到沙发,从沙发到床,又从床到浴缸。
沈瑆昏睡过去时,许绍城仍旧伏在她的身上。
叫醒沈瑆的,是不断作响的手机铃声。
因有窗帘的遮掩,屋内仍是一片黑暗。
她将沉重的眼皮掀开一条细缝,伸长了手臂捞过床头柜上那支与自己的一模一样的手机,连来电号码都不看,划开后直接贴到了自己的耳边。
“喂?”
她浓重的鼻音惊呆了电话对面的那人。
“卧槽儿?!女人?!”
“嗯?”沈瑆的大脑一片混沌,只知道自己没听懂他的意思,却无力去想其他。
浴室的门被拉开,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柔软的床垫陷下去一块,沈瑆的手中一空,手机已经被人拿走了。
“有事?”许绍城清冷不悦的声音响起在她的头顶。
沈瑆像是被雷劈中,所有的困意在这一刻退去。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了她的脑海,让她紧张羞愧得攥紧了被子,恨不得立刻从这里消失。
室内很安静,她听见电话那头的男人调笑地问:“怎么,不为你的白月光守身如玉了?那女人谁啊?施语涵还是谢婉柔?”
——施语涵和谢婉柔都是如今正当红的一线女星。
“都不是。”许绍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随手一扔,手机落在了床上。
“睡醒了吗?”他问沈瑆。
沈瑆这才不得已地睁开了眼睛。
许绍城光着上身,下面虚虚地围了一条浴巾。
他坐在床沿,一双眼睛紧锁着她。
“昨晚是一场意外,你不要想多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