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是他渴望已久的事情,可为何洛锦主动提出来,他却有些不愿。
慕容恪强行压下纷乱的思绪,冷声说道。
“我们的婚事是父皇亲自下旨的,要和离,也要经过父皇的同意,我可做不了主。”
“那我们现在就进宫,请皇上废掉这桩婚事,这样也不用看到对方那张讨厌的脸了。”
“你就这么想跟我和离,好去找我那个亲弟弟去?”
“不然呢?”
洛锦挑眉嘲讽一笑。
“你怀疑我是故意落水,破坏你和洛盈的婚事,被迫娶了我以后,就将我丢到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让我自生自灭。”
“因为你这种态度,整个景王府的人都拿我当软柿子一样捏,还污蔑是我放狗咬的芽芽,险些将我打死,我除非是疯了,才会跟你这种瞎了眼的人在一起。”
“怎么着,你以为我是受虐狂啊,被你和景王府的人欺负成这样,只要听两句好听的话,就一笑泯恩仇,忘记之前的苦难和屈辱了吗?”
“做梦!”
小兰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说道。
“王爷明明没有瞎眼啊,你干嘛要说他瞎了眼了?”
“有的人瞎了眼,但他的心还透亮着,知道什么人对他好,什么人瞧不起他,但有的人虽然眼睛没有瞎,但心瞎了,分不清楚是非善恶。”
“他根本就不知道某些人表面上对他百般照顾,千般呵护,但实际上嫌弃得要命,恨不得他马上就死了。”
“姑娘,什么叫恨不得他马上就死了?”
“意思是,那个人明明希望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却又不得不留住他,不能让他轻而易举地消失。”
“这是为什么啊?”
“笨啊,当然是因为他有利可图,等他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被彻底抛弃。”
“啊!”
小兰眼底泛起一抹同情。
“那那个人岂不是太可怜?”
“可怜什么啊,那是他活该。”
“活该”的景王殿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转身就走,都忘记来这里的正事了。
走到半路上,他才发现手里还握着一瓶上好的金创药。
盯着药瓶看了一会儿,慕容恪面露恼怒,扬手将药丢到花丛中。
林一一脸懵逼。
王爷不是得知洛锦被李嬷嬷打得遍体鳞伤以后,特地找出皇上之前赐给他的金创药,专程给她送过去,并对他误会洛锦放狗咬小郡主的事情赔礼道歉吗,怎么突然间吵了起来,还把金创药给丢了?
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算了,他还是晚点过来把金创药捡回来,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王爷,我们走吧。”
“等一下!”
“我自己回去,你去找李嬷嬷,让她收拾东西滚蛋。”
林一一惊。
“滚蛋,是什么意思?”
“就是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可她是德妃娘娘送来的,你要是把她送回去,德妃娘娘一定会生气的。”
“生气就生气。”
“母妃从未在乎过我,我又何必在乎她的感受。”
慕容恪心意已决,林一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洛家。
洛盈本以为洛锦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故意在芽芽身上动了点手脚,诬陷洛锦放狗咬她,这会儿她肯定已经快死了。
她可是慕容恪的眼珠子,若是死了,洛锦一定会给她抵命的。
谁知道洛锦不但没有死,还救活了芽芽,甚至让慕容恪亲自登门要那条狗的脑袋,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爱犬被慕容恪砍掉了脑袋,洛盈吓坏了,直接病了。
洛盈的母亲林氏见女儿被吓得说胡话,当即就找洛丞相哭诉,在她的一番添油加醋下,洛丞相成功地怒了,当即就派人把洛锦叫回来。
景王府北院。
洛锦淡淡地瞥了一眼下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父亲有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事?”
“大姑娘回去以后自然会知道。”
“大胆奴才,竟然敢对我们家王妃娘娘不敬!”
“行了,谁不知道景王殿下根本就不喜欢她,新婚之夜也没有跟她洞房,以至于景王府的下人都看不起她,她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架子?”
“奉劝你还是趁早回去吧,不然老爷生气了,夫人和大公子都救不了你。”
丢下这句话,他就转身离去,态度极其傲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主子,洛锦只不过是个人人可欺的奴才。
小兰气得鼻子都快歪了,眼圈也红红的,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哭腔。
“肯定是二姑娘在老爷面前说你的坏话了,老爷才想把你叫回去教训一顿,说不定又像上次那样把你打得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