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我接到妻子的电话。
妻子的声音很温柔,“你在哪?医院和家里都没有人,你去哪了?”
我从会议室走出来,“我在上班。”
“老公,你这个月的工资怎么还没到账吗?”
结婚之前,妻子就把我的工资卡要了过去,每个月给我几百块的生活费。
儿子死后,我就停掉了这张卡。
我反问她,“你在哪里?”
“老公,我在家里,给你做了爱吃的菜。”
妻子不爱做饭,也不会做饭,仅有的几次,都是点了外卖,伪装成自己做的。
因为爱她,我从未拆穿她。
也借此欺骗着自己,她愿意为我准备,心里是有我的。
想到往事,我苦笑一声,怎么就失了智,眼睛瞎的什么都看不清呢。
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听到这些话就立刻回家,享受她别有目的的温柔。
兢兢业业工作到八点,在她的连番催促到不耐烦的语气下,打开了家门。
妻子不是脾气好的那一挂,也许被我这么多年宠坏了,一点不如意的小事就会大发脾气。
客厅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她摔的东西残片。
至于桌子上,看不到饭菜的痕迹。
约莫都在垃圾桶了。
我松了松领带。
还没开口,她兴冲冲的站在沙发上,双手叉腰,质问我,“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我等了你四个小时!”
“魏兴哲,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婆吗?你还爱我吗?你怎么让忍心让我一直等着你!”
“我生气了,还不快来哄哄我,否则……哼!”
我倚着门框,看着她任性胡闹。
冷静了这么久,她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女人,不温柔,不善良,不体贴。
以前长得挺好看,现在脸上写满了市侩、算计。
我低头闷笑了一声,没有搭话。
她愣了片刻,穿着鞋子到我面前,稍稍打量了片刻。
没察觉到我的异常,理所当然的伸出手,“你的工资卡不能用了,怎么回事?”
“我看好一个包包,你给钱。”
钱,钱,钱。
她对我笑颜逐开的最终目的,还是钱。
我双手抱胸,摇了摇头,“你不问问你儿子吗?”
从她回来到现在,也有半天了,一个字也不提她的亲生儿子。
她翻了个白眼,“那小子在医院里好吃好喝的,有什么可问的。”
我怜悯的看着她,虽然她们母子一贯不亲和,但儿子临死前,还是惦记着这个不厚道的妈妈。
让我别责怪她。
可她心里只有钱。
“你儿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