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过水雾看着他的脸，想起林意绵没来时，哥哥待我极好，然后一切都变了。

他会在别人面前嘲弄我，用尽手段侮辱我，只为了求得他心中更聪明的妹妹一笑。

"就这么办！"

父亲眼神贪婪地黏在胸针上。

"公证员呢？现在就立字据！"

当钢笔传到我手里时，我握反了方向。

宾客中立刻响起窃笑，江凌甚至掏出手机录像。

"快拍，林轻云竟然连笔都不会拿。"

钢笔在纸上划出歪扭的痕迹，就像这些年我的人生。

但没人注意到，我签的是奶奶教过的、林家家主独有的花体字。

她只传给了我。

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声。

我的泪滴落，羊皮纸洇开一片水痕，如同对过去的告别。

多讽刺，这些年我单纯的爱意，最终都成了他们掠夺财产的催化剂。

撕破脸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一直在旁边不做声的林意绵，此时忍不住出声。

“姐姐，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打打闹闹的很正常，你又何必闹大呢？”

我看着她乌黑的大眼睛，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她一直都是这样，装柔弱，装无辜，博得所有人的疼爱。

我忽然笑了。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我轻轻整理了下裙摆，然后走向林意绵。

“绵绵。”

我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你刚才说，你高考数学满分？”

她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转变态度，愣了一下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