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真的不该一直记在在脑海里,到头来只会伤了自己。
那一夜我睡的并不好,第二天醒来眼睛周边青黑青黑的,唉,熊猫眼真的很难看。心存一丝幻想,掏出手机,但希望终究落空,一晚上过去,没有任何一通未接电话,也没有短信。
呵呵,我是死是活,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吧。
恍惚的望着窗外,恰好看到电线上有着一两只麻雀在跳来跳去,它们活的真潇洒。余光又瞄了眼昨晚丢在桌面的零钱,我用力的吸着鼻头把内心的悲凉全都噎下去,从今天开始我必须振作才可以,我不想婚姻失败还落魄到沦落街头。
小宾馆很破旧,隔音也不好,一晚上都能听到对面房间咿呀作响跟女人造作的声音,但幸好屋里有一台破旧的老式电脑。
用被子裹着身子蹲在椅子上,手指握着脏兮兮的鼠标,等了两分钟后,屏幕终于亮开了,一眼就看到显示屏上张着双雪白大腿,衣不遮身的美艳娇娘,说实话很性感,连同为女性的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但浏览了一天求职网页,都没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不是工资太低,就是位置太过于繁华消费很高,亦或者是太过于偏僻。
不可否认我正好属于那种高不成低不就的人。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张国荣哀绵婉转的声音传入耳朵,我心里顿了一下,是手机铃声响了。
垂眸望了眼屏幕,握着鼠标的手逐渐僵硬。
在铃声快要截止的时候,我才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然后又推到老远,避免太靠近耳朵。但出奇的是,今天陈淑芬态度特别好,没有冲着我发飙。
“江暖啊,你在哪呢?”轻飘飘的声音转入耳膜内。
我在心里头冷哼了,看来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我的恶毒婆婆竟然会关心我?依我看啊,肯定是狗咬吕洞宾,不安好心。
果不其然,她又补了一句,“唉,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地步,我一直以为你会贤良淑德做个好媳妇,好妻子,能相夫教子的,但现在看来都是妄想咯,年纪轻轻就是背叛夫家,要是传出去,我们吴家就颜面扫地了,所以,趁着事情还没有闹太大,回来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那样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就算是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陈淑芬那张恶心的嘴脸。
“签字可以,叫吴远洋跟我谈!”强忍着心头的愤怒,我冷冷回了一句。
陈淑芬讥笑了,她肯定早就料到我会这样反击她,难得她继续保持好态度,甚至还有些佛口婆心,“我也不瞒你说了,婚是离定了,你要是不想被扫地出门的话,最好乖乖签字,兴许还可以拿到一笔赡养费……”
不想听到苍蝇在耳边嗡嗡个不停,没等她把嘴里的话说完,我就发怒的把电话掐断,呵呵,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气炸了。
不管是她擅作主张还是吴远洋的意思,我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刺上一把刀,离婚不该是我先提出来吗?明明是他算计我在先,现在还反咬一口,给我套上在外勾搭野汉子的帽子,你们做的真够绝啊!
我愤愤不平的握紧拳头,印在玻璃窗上的眸子里,燃烧着两团熊熊火焰。
好啊,都是你们逼我的!
那就不要怪我无情无义了。
愤怒之火燃烧着最后一根理智,点开一家夜总会的招聘网页,然后填下自己的相关信息,等把简历发过去后,我才猛地松了一口气,浑身没有力气的倒在床上。
脸色发白手脚冰凉,我会不会太冲动了?
夜总会顾名思义就是……
但这是我报复吴家最好的法子,吴家有头有脸,世代昌隆,自然最忌讳有人挑战家族底线……而我作为吴家的媳妇,要是做些“见不得人,上不了台面”的工作,会不会很好玩呢?
我依稀能看到陈淑芬跟吴远洋愤怒的模样了……
我突然放声大笑,眼睛弯弯成月牙儿,身子笑到颤抖,但笑着笑着眼眶又有些潮湿。
为了报复吴家,我真的要这样牺牲自己吗?
……
莲花笑。
很有意思的名字,明明是夜总会,还起了个很雅观的名字,想必老板也是个有情调的人吧。
中午投的简历,下午就有答复,办事效率很高。
复仇掩埋了理智,按照预约好的时间,我如期出现在莲花笑的大厅。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简略的在手机上搜索了有关莲花笑的资料,才惊觉它的档次竟然跟高尔夫球会差不多,会员全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资格进去寻欢作乐的非同小可,而在里边坐台的公主个个都是高学历,高资质。
天啊,简直是让人大开眼见。
说莲花笑为夜总会中的爱马仕,一点都不出奇。
主要是它的档次确实太高了。
身上的衣服两天没换,站在大厅显得有些拘谨起来。跟吴远洋结婚后,他偶尔也会带我出席一些高档次的宴会,我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了,但现在到了莲花笑,我发觉自己就是井底之蛙,手脚都无处安放。
大厅天花板的水晶灯长期亮着,把金碧辉煌的大厅映照的金光闪闪,我不自觉的垂了垂眸子,开始有点后悔过来了,尤其是看到镀金的电梯门打开,西装革履的客人拥着一名清纯靓丽的公主调笑风声的情景,我的心跳在加速,那人我认得,是市区位高权重的官员。
我从来没想过,人还有两面性,就在我乱了阵脚,犹豫着要不要逃掉的时候,人事工作人员过来了。
貌美如花的五官,驼色翻领风衣,黑色高腰阔腿裤,雪纺上衣,典型的高级白领形象,那女子不外乎才二十多岁,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干净利索气质,是我远远比不过的,她朝着我伸出礼貌的手,珍珠耳钉跳跃着幽光,“江小姐你好。”
还没等我自报家门,她就知道我的姓氏了,我心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