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了,今晚沈世黎的下头人故意来酒吧找茬,当众羞辱周序白,砸了场子。虞姐到场时,正看到他被人按在地上,没忍住,动了枪,点了火。”
霍行枭垂下眼眸点燃了一根烟。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视线穿过氤氲的雾气,落在那扇亮着灯的窗户上。
真像啊。
像极了当年,在东南亚那个肮脏的地下拍卖场。
他被铐在笼子里,像牲口一样被展示被拍卖,被污言秽语淹没。
那时的虞晚清,也是这样闯进来。
她杀出一条血路,把他从泥泞和绝望里捞出来,擦干净,然后对他说:“跟我走,以后没人能欺负你。”
如今,那种不顾一切的姿态,原封不动地给了另一个男人。
烟燃到了尽头,烫到手指,他才恍然惊觉,轻轻捻灭。
那扇窗户的灯,熄了。
霍行枭收回目光,眼底一片沉寂:“走吧。”
车子在雨夜中驶向城外山间。
祠堂里,长明灯幽暗,映着半年前两人在此立誓的牌匾。
他记得她割破指尖,血滴入酒:“祖宗在上,虞晚清此生,绝不负霍行枭。”
霍行枭站在空荡的祠堂中央,上前将那些供奉的牌位、香炉、蒲团、她亲手写的誓词牌匾,一件件砸碎,踢开。
最后,他拿起角落那桶备用的汽油,泼洒上去。
他退后几步,站在门槛外,摸出打火机。
“咔哒。”
他手腕一扬,打火机便落入浸透汽油的废墟。
“轰——!”
炽热的火焰猛地腾空而起,巨大的热浪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一双温热的手从后面伸过来,轻轻包裹住了他冰凉的手。
“生气了?”
霍行枭缓缓转过头,虞晚清就站在他身侧。
“序白今晚在新街被人找了麻烦。我答应过阿辰要好好照顾他。”
她侧头看他,目光冷静:“你知道,我从不亏欠死人。”
火光在霍行枭的脸上忽明忽灭。
他听完,轻轻抽回手。
火光在他脸上跳动,声音却冷了下来:“所以,你为他烧了新街。”
虞晚清沉默片刻才开口道:“行枭,新街的事我会处理。你什么时候能不那么任性?”
“任性?”霍行枭笑了,笑意没到眼底,“虞晚清,你好像忘了我是从哪儿出来的。我不光任性,还心狠,记仇。”
他往前走了一小步,垂下眸子看她:“周序白,你最好藏好了。别让我再看见你和他在一起。”
虞晚清眸色 微沉,想握住他的手。
但霍行枭已经退开,语气平淡。
“否则,我就弄死他。”
2
霍行枭回到车内,将车窗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