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渐渐地周筝已经明白了这个国家的一切东西,也了解到了很多内情。
曦城国除了国君以外有两大势力,分别掌控着金钱和生命。。。
其一就是富甲天下的罗家,素有底下地下君皇之称的罗家掌控着全国陆运海运,掌控着所有酒肆、布坊、赌场、当铺的经营,是一个国家最强而有力的财富源泉。
其二就是拥有成千上万教徒的凤宁教,相对于罗家的锋芒毕露,凤宁教仿佛变成了无关重要的存在,但是如果你敢轻视凤宁教的话,最后后悔的一定是你,相对于国家而言凤宁教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伤人,用不好伤己。
罗家就算是把握着经济命脉,相对于国家而言,也是个下臣,相互平衡着利益,再怎么样也翻不出天。
凤宁教倒是人人都得讨好的存在,据说凤宁教有无数教徒,其间分成两派别,有成魔者嗜血爱杀—俗称凤族,有修仙者慈悲为怀—俗称宁族,两者分为两大权力核心,相互制衡相互约束。
周筝也是从那天罗菲菲走了之后才发现了凤宁教的存在,原因呢?很简单,因为一个谣言—诚王爱慕罗家大小姐罗三千。
罗菲菲走后半月后周筝身子活络了不少,所以想要离开罗家出门逛逛,为了出行方便她还故意把所有的发丝绑成一团,做了一个男装打扮。
小雅想要跟随在其身旁,周筝却道:“不用,只需兰儿陪同在侧便可。”说罢周筝二人在小雅的目送下出行了。
周筝和兰儿走在街头,看见了不少新奇的玩意,有面粉娃娃,有杂耍,还有各类型的小吃糕点,两人乐不思蜀的玩着,忽然一匹快马飞奔而来。
周筝正站在路中间等着兰儿买芝麻小饼,路上滚滚的灰尘扬起:“驾。”一个女子骑着一匹白马狂奔而来。
“小姐!”兰儿看到马匹就在周筝身后三丈距离,心中一惊,飞身扑上前,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了。
飞奔而过的马儿踩到了兰儿的脚,吃痛的兰儿低吼着:“啊!”
初时的周筝并无反应,耳边传来兰儿的叫声,周筝才恍然惊醒,看向在原地悄然而立的白马:“你是谁,既然能停住白马,为什么要在大街上胡冲乱撞,伤人害命。”
“哈哈哈,本姑娘就喜欢大街上面奔驰,你们这些下民反应不过来你,撞死了活该。”坐于马上的女子狂笑不已,看向周筝的眼神充满不善。
顶着疼痛的兰儿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马上的人眼神中跳跃着怒气的火焰:“姑娘,我家小姐是罗家大小姐罗三千,伤了她,你赔得起么?”
一些人围了上来,看着受伤的婢女,听着她的话,倒抽了一口气,罗家大小姐罗三千?骑马的女子常年在街上出没,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凤宁教中凤族大小姐凤萧然,如今两大势力中最重要的人竟然聚头掐架了起来,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罗三千?这名字真不是一般的俗气,我就是冲着你来的,也没见有多妖孽啊,就这模样也敢沾染墨飞诚大哥,要不要脸啊?”凤族大小姐凤萧然坐在白马之上,手中拿着一条马鞭,身上穿着一件水红色的衣衫,为了骑马方便剪裁得十分恰当,长度刚好不妨碍骑马便利。
听到这话周筝一时间没有听明白到底谁是墨飞诚,眼睛看向了兰儿显示着她的迷惘。
兰儿低声道:“诚王爷的全名,现在市井之间都谣传小姐和诚王爷之间有暧昧之情,我看这位姑娘显然是喜欢王爷的。”
哦,墨飞诚啊,这名字真俗,而且不好记,罗三千多好啊,笔画少、容易记好吧,这女人太不识货了。周筝想着。
三人说话之间,又多了三匹马儿跟了上来:“萧萧,你没事吧?”一个男子跳到马下,快步走到白马女子的身旁,打量着她有没有受伤似的。
“她没事,我的人有事。”看着男子下马后第一反应去看看这个女子有没有受伤,还用背影来对着自己,周筝怒了,这些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死了没有?没死就不要吭声!死了就拿去~”男子手一扬,一张百两银票飘然落地,男子头也不回的说着,那不屑的态度,让周筝看着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兰儿的脚此时已经痛得不行,在周筝的搀扶下也站立不稳,有着想要跌倒在地上的感觉,周筝抱住她的身子,看了看她沾满灰尘的衣衫,疼痛的神情,心中一阵发疼。
另外两匹马上坐着三个人,一匹马坐着一个黄衫少年,圆圆的娃娃脸上充满了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感觉。
另一匹马上坐着一个没有表情的男子,身后背着三把长剑,煞气逼人,他的怀中怀抱着一个白衣少女,看起来娇媚之极,两人靠在了一起,怎么看怎么诡异。
地上的百两银票在阳光下显得分外刺眼,周筝冷哼了一下:“果然人贱无敌啊。”说完后的周筝扶着兰儿一瘸一拐的身子转身欲走。
“你说什么?”男子此时回过头来,眼神阴戾的看着周筝。
“我有必要为了你把一句话重复又重复么?你以为你是谁?”周筝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沓百两银票,冷然一笑:“如果你说这个银票能买起一条人命的话,我劝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说着手一甩上百张的银票飞舞在空中,伴随着银票的落下男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围观的人群乱成了一团,都在窃窃私语着,想要上前捡银票却又怕殃及池鱼。随着一个人爬出来捡银票,其他人也英勇无比的跟上了捡钱行列,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最后生命的危险在金钱的诱惑下根本不值一提。
乱成一团的人,争吵着、叫嚣着,是你的、我的、他的,一句句话杂乱无章的回响着,周筝扶着兰儿在他们奇怪的眼神下缓缓而行。
“好,很好。”男子看着周筝二人的离去,以及听着周筝挑衅的话,满腔的怒火,手一举对准周筝二人,触动机关射出了袖中箭。
咻的一声箭头掠过周筝的脖子下,在耳朵左右的位置留下了一条艳丽的血痕。
兰儿看到这样的情况,惊叫了起来。
周筝回过头伸出手摸了摸脖子间的血液,手指间一片猩红,滴滴答答的落地:“你们就是如此草菅人命的么?”
那一刻的周筝没有半点表情,却让他们五人感觉到一片恐惧。
黄衫少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脚下轻然一跃的跳到了周筝的身边,看着她脖子的伤口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说:“涂涂吧。”
周筝接过他手中的药粉,手一甩丢到了地上,陶瓷瓶子破裂成了几块,五人神情不一的看着她。
伤就伤吧,死了也不打紧,最大不了回去找小阎王,抱着这样的念头,周筝没有接受他们给予的半点恩惠。
“你!”马上的少女看到黄衫少年吃了这么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脸上呈现出不快之色:“哥哥,你管他做什么,这么大个男人了,流那么点血死不了的。”
黄衫少年头也没回的说:“闭嘴!”
少女听到少年的话,略有些不甘的没有再说话了。
“姑娘,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治伤吧?”黄衫少年看着周筝好脾气的问着。
听到他的话,身后的几人一呆,三人是因为不知道周筝是个姑娘而发呆,凤萧然则是因为少年帮周筝而呆了呆,稍一回神凤萧然大喊:“宁玉棋,不许帮她。”
马下的少年听到凤萧然这般激动,也不禁一呆,向来凤萧然傲慢娇气点欺负欺负别人是正常事,但是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不依不饶的。
“凤萧然,你说我哥哥干嘛,帮她就帮她了,你凭什么不许啊,没准她是我未来的嫂子呢,干嘛要听你的。”马上的少女嘟起了嘴,跟凤萧然唱着反调,她正是宁玉棋的妹妹宁玉晓,两人都是凤宁教中的修仙一族宁族少主二人。
看到宁玉晓激动了起来,她身后的男子拍了拍她的背部,淡然的说:“别生气,气到自己不该啊。”
“宁玉棋,凤萧然?”兰儿惊叫了起来:“小姐,我们走吧,别惹这是非了。”
周筝听着兰儿的话,看着她的表情,感觉这两个人显然也是不简单的人物,所以能躲就躲吧,听着兰儿的话,点了点头。
宁玉棋看着周筝转身就走,一点都没有犹豫和迟疑,身上的伤也显然不怎么在乎,所以他的心中多少感觉有点意思。
“这般好胆子的姑娘,我还是第一次见,认识你很高兴!”宁玉棋挡在了周筝的面前,看着她平淡无波的眼神,笑了笑。
周筝抱着兰儿的身子,低声说了句:“好狗不挡道,认识你我很不高兴。”
“哈哈哈。”宁玉棋笑了起来,他身后的四人皆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忽然听到宁玉棋的笑声,感觉分外诧异。
“不许走!”凤萧然见到宁玉棋没有在拦着周筝,心中愤慨,马鞭一扬又一次向着周筝方向跑去。
这时候箫声响起,一阵肃杀的气息蔓延在这个市集中,凤萧然身下的白马被风刃无情割着,马脚一下失去力气,凤萧然被抛落马下:“啊!”
听着箫声看着这般情形,宁玉棋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对着四面八方大喊着:“音攻?谁,出来!”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姑娘,有点不像话啊!”一个青衣男子坐在酒肆二楼的栏杆上,脚下一荡一荡的,手中玉笛转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