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兄,请了。”扈成先给了一礼,然后道:“小弟的家就在龙尾坡一带,不知道叶兄要找得是哪一位?”
叶天寿欢喜的道:“太好了!我一路南来,就为找这龙尾坡,小弟的母族就是龙尾坡人氏,家母故去之后,一直有个遗念,让我把她的遗物送回到龙尾坡老宅,小弟好容易找到了机会南来,可是却被两个骗子给引错了路,若不是我急时识破了他们,这会都不知道被他们给带到哪里去了。”
这会萧嘉穗也回来了,道:“吾山韩家的家主韩伯龙,号称‘马王爷’颇有几分名气,只是为人贪婪,我把人给赶走了,只怕一会那家伙就会找来,我们还是先走吧,免得麻烦。”
扈成心道:“韩伯龙;是被李逵砍了的废货还是李应那个了不得的弟兄?”只是这会不好去打听,于是向叶天寿道:“叶兄既然是去龙尾坡,那不如就和我们先走,省得留在这里,和那姓韩的闹气。”
叶天寿也不知怎地,看到扈成就有一分天然的亲切感,听了这会急忙道:“全凭扈家哥哥的安排就是了。”
三个人一齐上马,向西疾行,天近一更的时候,才到了关山镇,好在这里迎接南北来客,到夜了也没有关镇门,只是多收了几个入门钱,就放他们三个进去了,大宋承平一百五十余年,虽然边境战事不断,但是国家内部却是安定平稳,这些内地的城寨早就没有了什么警惕心了。
扈成一行人进入了关山镇,找了一家客房休息,扈成和萧嘉穗两个都是心焦如火,也没有心思吃什么,不过就是随意的对付了一点,那叶天寿却是点了一桌子的吃食,但却吃得极为挑剔,每样东西也就尝个一口半口,然后就丢下了,一桌子的菜吃了连二十分之一都没有。
吃饭的时候,叶天寿了解到扈成是老父有病,急着赶路回去,不由得道:“扈家哥哥若是着急,那明日我们走得快一些就是了,我的银骝白最是善走,而且小弟也是走惯了马的,在马上倒比地下舒服些。”
扈成早看到那叶天寿双腿有些罗圈,这是长年骑马形成的,心道:“他是北地人,在辽国长大,那走马就和吃饭喝水一样,倒也不用担心他。”想到这里,扈成郑重的道:“叶兄,我和萧大哥是一定要在明天之内,赶回去的,你能跟着,那是最好,若是不能,就只好你错后一天,等你到了之后,我在迎你了。”
叶天寿笑道:“我能跟上是一回事,但是二位哥哥,你们说伯父是被人欺负了,那你们回去,只怕少不得和人理论,要是一路就这么急走回去,只怕到了家里,你们也没有什么精力了吧?”
萧嘉穗道眉头皱紧,扈成则是深以为然,那祝氏三杰既然找上门来了,那就不可能善了,他们回去,只怕就要和这三个家伙冲突起来,若是没有了精力,那就是白白回去挨欺负了。
扈成诚心的道:“叶兄,你以为我们要晚回去吗?”
叶天寿摆手道:“那却不是,伯父还在病中,我们怎么都要早回去才是,不如这样,我们吃完了就歇着,一直到明天中午,然后再走,赶在夜里到家,那些恶人非是丧心病狂,而是为了求亲,想来夜里必然不会再留在庄上,我们到了庄上就可以好好休息,第二天那些恶人再找来的时候,自然有精力摆布他们。”
萧嘉穗深以为然的道:“师弟,叶兄弟说得正是,我们要是走得急了,只怕到家也是无用。”
扈成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明天中午再走就是了。”
当下三个人在关口镇歇下,一直等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这才起程,三匹马飞驰而走,到了深夜二更天的时候,总算是赶到了扈家庄了。
扈成叫开庄门,老都管闻信过来,一看到扈成就哀声叫道:“大郎,你可是回来了!”
扈成吓得一哆嗦,叫道:“福伯,我爹呢?”
老都管连声道:“还没睡下,就在屋里呢。”
扈成长出一口气,心道:“我还以为在棺材里呢。”急忙指了指萧嘉穗、叶天寿二人,道:“福伯,你安排叶兄和我师兄住下,我去看看我爹爹就回来。”
叶天寿急忙道:“扈兄,我也去拜见一下伯父啊?”
扈成摆手道:“今天就算了,明日里再说吧。”说完匆匆的走了。
老都管暗怪自己家大郎说话不好,要是得罪了这姑娘却当如何?原来老人家看到叶天寿生得好看,直接把他当成女孩儿了。
这里老都管安排人住下不提,扈成则到了内室去看扈老太公,扈老太公的妻子早就过世了,身边只有一个侍妾,就是扈敏的母亲李氏,在照顾着他的起居,看到扈成进来,急忙起来见礼。
这李氏算起来是李家庄李应的族亲,所以扈成也颇给对方颜面,招呼一声然后才坐下去看老太公面色不太好看,但是人还清醒,看到扈成点头道:“我算你该是这个时候回来,才不会被那姓祝的缠上,倒是没有让我失望。”
扈成恨恨的道:“爹爹放心,那姓祝的再敢来时,孩儿自有话与他。”
扈老太公长叹一声,道:“我与祝朝奉一小长大,却没有你看得明白,他们祝家果然是不可交往的人啊!”
说到这里扈老太公咳了起来,李氏急忙端了水过来,扈成接过来喂老太公吃了几口,把咳嗽压了下去,李氏这才小心的道:“老爷,大郎既然回来了,有话明天再说吧,您候了这么久,还是歇下吧。”
扈老太公平静的道:“大郎,从今天起,这家里就都交给你了,我却不再问了。”说完摆手示意扈成下去,扈成还要说,扈老太公淡淡的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要绝了祝家的心思,也不要断了两家的联盟。”
扈成笑道:“爹爹放心,那祝家一心称大,就算是我们和他们闹得天翻地覆,他们也不会断了这联盟的。”
扈成眼见扈老太公脸上已有了疲惫之色,于是又安慰扈老太公几句,然后起身退了出去,就回到自己的下处,饭也不吃,直接倒下睡了。
第二天上午将近辰时,扈成才起来,萧嘉穗、叶天寿两个已经起来半日了,扈成让人把他们请到了自己的院子,摆了饭在花厅,三个人坐在桌前刚吃了一半饭,老都管就惶急急的跑了进来,叫道:“大郎,大郎!那祝家的人又来了,还带着他一帮手下和他们家的那个教师。”
扈成眼睛一立,叫道:“怎么?来抢人不成!将我们的庄客聚起来,把他们都给我围上!”
老都管有些发傻的看着扈成,扈成一瞪眼道:“快去啊!”老都管这才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
扈成端起桌上的头脑,几口吞了下去,然后道:“叶兄在这里稍坐,我和师兄去去便来。”虽然叶天寿的武功不低,但是扈成与他新识,万没有让人家为自己出手的道理。
叶天寿也不争着要去,道:“小弟就在这里,恭候二位哥哥的佳音。
扈成和萧嘉穗两个人走到了前厅,就见扈家的庄客拿着棍棒,站在厅外,厅里面是祝家来人,大约总有二十几个庄丁,祝氏三杰的‘大太岁’祝龙,‘二郎神’祝虎,‘小郎君’祝彪全都到了,此外祝家的枪棒教头‘铁棒’栾廷玉也来了,此时他们也都执着棍棒和扈家的庄客对峙着。
远远的栾廷玉看到了扈成慢条丝理的走了过来,急忙大叫一声:“不要闹了,大郎来了!”
祝彪闻声向着扈成看去,历声叫道:“扈成!你家这是什么意思?”
扈成怪笑一声,道:“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我们扈家庄里,朋友来了有好酒,要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得有猎……刀。”
祝龙恼火的道:“你说我们是豺狼了?”
萧嘉穗冷声道:“强人所难,坏人声誉,这还不是豺狼吗?”
祝虎挤出一个笑脸,道:“大郎说得是这事啊,老太公可是接了彩礼的,这算不上我们行事不妥吧?”
扈成手指一招,早有人前番祝家的彩礼给拿了上来,扈成拱手道:“祝家大哥、二哥,我家小妹顽劣,不敢高攀,这彩礼你们还请拿回去吧。”
祝虎怪笑道:“没事,你家小妹都多顽劣,我家小弟喜欢,这就行了。”
萧嘉穗怒道:“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祝龙是个火暴性子,刚才萧嘉穗骂人他就起了火气了,这会听到萧嘉穗又骂,不由得恼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多话!”说着窜过来就是一记冲天炮,向着萧嘉穗的脸上捣去。
萧嘉穗身子微斜,左手翻起,四根手指向着祝龙的手上一搭,祝龙痛呼一声,收拳就退,萧嘉穗变招极快,左手跟着化成蛇形向着祝龙的脸上铲了过去。
栾廷玉闪身而起,虎爪手探去,一下扣住了萧嘉穗的手掌,但是也急忙快速的松开了。
栾廷玉向着手上看去,就见掌心有四道淡淡的黑痕,他拉过祝龙的手,就见拳面上也就是手背,有四条绳扎火烙一般的黑痕,都印到皮肤里去了。
栾廷玉脸色一变,叫道:“黑砂手?阁下是‘地头金龙’公孙燕的弟子吗?”
萧嘉穗淡淡的道:“家师自遁入空门之后,这个名号早就不用了。”
扈成斜了萧嘉穗一眼,心道:“不用了你也要告诉我啊,拜师这么久,还不知道那明月和尚的真实身份呢。”
栾廷玉看看萧嘉穗身上穿着的僧衣,又看看他挽着的发髻,试探着道:“那阁下就是萧圣僧了?”
萧嘉穗拱了拱手道:“正是萧嘉穗!”
栾廷玉拱拱手道:“在下登州栾廷玉!”
萧嘉穗神容动容道:“原来是‘江湖三大怪杰’的栾铁棒,失敬了!”
所谓的‘江湖三大怪杰’分别是‘神枪’史文恭、‘铁棒’栾廷玉、‘金刀’魏天保,这三个人并不相熟,萧嘉穗说得‘三大怪杰’那是抬举他们,背后都叫他们‘三大妖怪’只因这三个人都有一身惊人的好武艺,但是三个人又都品德不佳,史文恭好武成瘾,不择手段,偷师学技,栾廷玉惟好财货,因钱背义,魏天保醉心权利,谄媚高门,他们为人不齿,所以才被并称的。
虽然栾廷玉的名气不好,但是他的武功却是了得,这会他抖抖手,掌上的黑色就褪去了,跟着伸手按在了祝龙的手背上,一阵雾气升腾,潮乎乎的水气,泛了开来,再拿起手的时候,祝龙的手也恢复如新了。
扈成暗翻白眼,心道:“搞什么?这不是水浒世界吗?改了武侠世界了吗?”
栾廷玉沉声道:“萧圣僧是不在三界内,跳出五行中的高人,为何也像栾某一样,做了人家的教头了?”
萧嘉穗摇头道:“萧某不是来做教头的,这扈成是我的师弟,我自当护着他。”
栾廷玉倒吸一口凉气,暗道:“要糟!”虽然‘地头金龙’公孙燕都已经是过气的人物了,年轻一辈不会了解,但是栾廷玉是知道的,那老家伙只要出手,不把人整得寻死觅活,绝不肯收手,扈成竟然是他的弟子,这让栾廷玉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祝虎看出问题,急忙道:“扈家大郎,我们是来换庚贴的,你看自家亲戚就不要闹得那样不好了,这样;你看我家小弟何处不妥,你指出来,我让他现在就改,我和大哥监督,你看如何啊?”
扈成看看祝彪,祝彪急忙站得正些,想着要是扈成说了什么,他好及时答应,没想到扈成对着他道:“你喜欢我妹妹哪一点?你指出来,我也让她改,行吗?”在场众人都被扈成这网络经典用语,一下就给搞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