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羽看见云倾仿佛从天而降,整个人都愣住了。
洛韫霁却狠狠瞪了她一眼,又扭头抓住祁同羽,指着云倾:“她说什么?你骗我给你买房子?”
祁同羽吓得连连摇头:“不是,你别听她胡说,云倾,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云倾红着眼眶,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颤声说道:“你说房子骗来做婚房,等手续一办妥就跟我结婚的......”
云倾越说,洛韫霁脸色越难看,最后涨成了猪肝色。
云倾见她的眼神越来越怀疑,这才闭口不言,只是痛苦地看着祁同羽,最终跺跺脚跑了出去。
身后传出尖叫和求饶声,云倾捂住耳朵一句都不想听。
此刻她只想找个地方,把祁同羽这三个字忘得一干二净。
云倾打车到了城里最高端的酒吧,叫了一瓶威士忌,一杯接一杯地痛饮,不知不觉喝完了整整一瓶,才摇晃着起身结账,转身走人。
酒精侵蚀了大脑,眼前一片模糊,云倾晕头转向,跌跌撞撞走到了包厢区,推开一个黑暗的空包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这里的沙发怎么这么软,还透着温热?云倾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纳闷。
正纳闷间,只听一个低沉冷漠的声音在云倾耳边响起:“你坐我腿上了。”
云倾一回头,就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静静看着她。
无以复加的心痛袭上心头,赶走了她所有的理智。
云倾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问道:“今晚我想把自己送出去,要吗?”
男人沉默了几秒,嗅到了云倾身上的血腥味:“受伤了?”
“小伤,不值一提。”云倾一摆手。
跟心伤比起来,头上的伤口算什么。
男人在黑暗中如狩猎的黑豹,静静端详云倾片刻,低声笑了:“挺有意思。”
一阵天旋地转,云倾陡然被翻了个身,片刻后,她低呼出声。
男人一怔:“你是......”
他放柔了声音,轻声安慰云倾:“放松,一会儿就好了。”
云倾无助地捉着男人的肩膀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停了下来。
云倾疲倦到极点,沉沉睡去。
男人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压低声音道:“马上到。”
挂了电话,男人回身给云倾穿上衣服,无意中触摸到她手腕上细细的手链。
他顿了顿,摸索着将手链解开握住,低声道:“小丫头,等我回来......”
两个小时后。
云倾头痛欲裂地醒来,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看着空荡荡的手腕,后悔到极点。
失了身不说,还失了手链,那个挨千刀的男人,占了便宜还偷东西!
那手链是妈妈千叮万嘱,要云倾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离身的!
她沮丧极了,匆匆跑下楼,还没来得及叫车,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云小姐,云先生把你妈妈的医药费停了,您看怎么办?”
云倾顿时气得发抖,匆匆丢下一句“我马上解决”就反手给云城打电话:“你为什么停了我妈的医药费?!”
“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不是想跑吗?要是想跑,就多想想你妈还在医院!”云城冷笑着说。
云倾的眸子暗沉下来。
怒火缓缓窜上心头。
“洛家想什么时候娶我?”她沉声问。
“随时可以领证,反正他见不了人,不可能有婚礼。”云城回答道。
云倾一阵心痛,回想着小时候云城为数不多的拥抱,轻轻问道:“父女一场,为什么你不怕我被那个疯子打死,也不在乎我没有婚礼?在你心里,是不是根本没对我有过父爱?是不是只有云茜才是你的孩子?”
云城冷哼:“少废话!我看你就是不想嫁,想给我找麻烦!”
云倾心里最后一丝对父亲的希冀,被云城辗得粉碎。
“把医药费交上,告诉洛家,我八点半去民政局领证。”云倾垂下眼帘,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医院来电话,医药费交上了。
云倾坐在出租车上,开始翻看所有关于洛家的新闻八卦,强迫自己记住洛家的一切,做好进洛家的准备。
顺便抹掉对父亲这个词所有的期待和依恋。
他们带给云倾母女的一切痛苦,云倾要双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