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觉得凌夜不想让别人杀掉我的原因是他还没有亲手将我折磨够。

回到夹道时，已经有人将今天的残羹剩汤藏在我床下。

我吃得一点不剩。

小时候和哥哥一起被带去兵营，有战事粮草不济的时候，吃的比这个差多了。

我努力保住自己的体力，才好进行下一步。

晚间下雨，凌夜来了。

御医给我诊过脉后，跪在地上向他汇报：“娘娘身体无大碍，可以用她的血为太后娘娘做药引。”

我内心猛的一颤。

白天给我的伤害不够，晚上就来补上？

凌夜面无表情的问御医：“确定她不会死？”

“只要一碗血而已，不会对娘娘身体有影响。”

凌夜点点头。

我避开要来抓我侍卫，问凌夜：“你还要折磨我多久？”

凌夜挑眉：“这点小伤痛就受不了吗？那朕的晗安呢？她的首级被敌国示众三天，朕该有多痛呢？”

我无言以对。

被带走时，我回头问他：“凌夜，为什么晗安姐姐在你心里那么重要，而我在你心里一点分量也没有呢？”

我也是打小陪你一起长大的呀。

他仰头看向雨幕，眸底尽是哀凉：“谁也比不上晗安。”

有他这句话，我彻底死心了。

我放了一碗血给太后做药引，回夹道路上，侍卫见我一直很配合，就放松了警惕。

路过浣花桥，我知道桥下这条河通向宫外，只不过中间有很长一段在地下，要极好的水性才能游出去。

而我，恰好是能在水里憋气一炷香的“美人鱼”。

这个秘密连被我救过的凌夜也不知道。

我乘人不备跳入水中，侍卫纷纷跳下来抓我，但是进入到那段地下河后，他们就不敢追来了……

凌夜冷脸站在浣花桥上，整条河直到出口都被照得灯火通明。

打捞大半夜，一无所获，侍卫长跪在他面前：“除了那段暗河，底下都被我们摸遍了，目前也只好等娘娘的尸体从暗河里漂出来，或者……”

他顿了顿，自己也觉得不可能。

“就是训练过的高手，也只能在水里静默一炷香，要配合游出去的话，憋气时间大打折扣，几乎没有人能做到。”

“什么没有人能做到，朕年少时坠潭……”

凌夜的眉头深深皱起。

“来人，把晗安的乳母找来，朕有话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