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很揪心,迫切的想知道——“我住院的这两年,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没有啊。”
话虽如此,许晴的眼神却躲躲闪闪地。
不等我追问,她就突然提起来:“老公,还记得你是怎么出事的吗?”
当然了……
唉,说来也够倒霉的——我在一家化工厂上班,每天的工作就是站在搅拌桶上拌佐料。
当时有个老师傅叫王发财,特别老成谨慎的一个人,那天却不知为何没戴安全绳。
后来我就听见他惨叫了一声,回头刚好看见送料桶在眼前头晃悠。
而王发财已经被撞进搅拌桶里了。
我赶紧趴下去捞人,却被他挣扎起来的化工染料溅在了眼上,当场疼晕了过去。
等在医院清醒过来时,就从医生口中得知了两件事——我的眼角膜烧坏了。还有,王发财死了。
而且都说是送料桶滑下来时,王发财怕撞到我就上前帮忙,结果……
是为了救我而死的!
我难过的深吸了口气,疑惑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儿?”
许晴欲言又止,似乎有所忌惮,突然岔开道:“除此之外呢,还发生了什么?”
我浑身的血一下子凉透了,心灰意冷的垂下了头。
“我们的孩子,没了……”
当时许晴刚好怀胎39周。
我也是在医院才知道,她流产了。
可能就是被我出事故给刺激的……
可是……
我忍着哀痛道:“我一直想问你呢——那天我问医生到底怎么流得产,人家却说接诊名单里没你,那你是去哪儿生产了?”
如果还是在人民医院接产的话,说不定孩子就保住了!
许晴一下子冒出了眼泪,却捂着嘴不让我听见哭声,沙哑道:“别问了……”
我激动的拉住她:“到底怎么回事?你今天怎么了?净提念那些往事,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许晴死活不肯说。
就在此时,有人敲门。
许晴很害怕似的,一个劲儿把我往厨房里推,然后战战兢兢的去门口。
“谁、谁啊?”
对方沉默了会儿,才说:“是嫂子吗?额,王哥他还在不在,该回去上药了。”
是护工!
我没撒谎,今天确实是搭了护工的顺风车。
许晴松了口气的样子,跑回卧室找出一个皮包塞给我:“你快回医院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我:“……”
许晴:“当我求你了!我今天真的没心情……”
护工也催的紧,为免暴露,我只好操起盲棍出门。
等上完药后,我就一个人回到病房打开那个皮包,诧异的发现,里面是我家的存折、房产证之类。
原本还寻思着怎么从许晴手里骗回来,没想到她主动交给我了。
可这反而令人感到更加不安。
整件事情,似乎不只肉眼看到的这么简单……
于是,把皮包锁进床头柜后,我又擅自回了趟家。
使劲敲门,百爪挠心的。
半晌后,门才被轻轻的拉开条缝隙。
与此同时,我浑身的肌肉都僵住了。
开门的,是那个狗男人!
他手里还提着把明晃晃、滴着水的剔骨刀……
男子也不吭声,就死死地盯着。
我突然有种会被他一刀捅死在门口的预感。
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灵机一动的冲背后摆了摆手:“谢谢了。”
男子愣了愣,这才开口道:“跟谁说话呢?”
我装作惊恐:“你谁啊?怎么在我家??”
男子一边用刀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试探,一边冷笑道:“修暖气的。”
呵,果然做贼心虚!
我都忍不住想冲进去现场抓奸了,却有点忌讳他手里的刀。
原以为许晴催我离开,真是因为被勾起了什么伤心事儿搞得情绪低落。
可现在看来,就是为了让我腾出地方,以便跟这野汉子睡个“回笼觉”而已!
“到底在跟谁说话?”男子又问了一遍。
我:“出租车司机怕我摸不清路,就顺便搀我到门口。”
这样,男子害怕有了目击证人,就不敢贸然在这里对我动手了!
男子将信将疑地将我搀进房间,反锁了大门。
我:“这里的女主人呢?”
男子冷笑靠墙,没有言语,我却闻见屋里弥漫着浓烈的熏香味道。
呵,玩儿的够浪漫啊?
许晴现在肯定没脸见我吧?估计连内裤都没来及穿好呢!
水性杨花!
卧室门关着,许晴的衣裤耷拉在厨房门槛。
见我用盲棍往那边摸索,男子皱了下眉,却也没制止,只是戏谑旁观。
太嚣张了!
现在我倒要看看,许晴还有没有脸再扮无辜!
反正已经取得了出轨证据,存折之类的也拿回来了,要是惹急了我,现在就跟他们摊牌,直接上法院!
走到厨房门口后,我立马僵住了,因为许晴果然在里面。
侧着脸趴在橱柜上面,两腿岔的很开,裙子和打底裤都褪在光洁的脚踝上。
可我怎么都骂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