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的话让赵光义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而且越是听关宁的话,越是觉得有种拨云见雾的通透。
作为一个生在新世界,长在红旗下的新青年。关宁给赵光义说的这些话里,也夹杂了很多私货。
对于一个封建君王来说,这番红色的言论显然是冲击力过于巨大了。
关宁当然也没想过,赵光义能完全朝着自己所倡导的方向努力。
那不成了革自己的命了么?
赵光义又不傻。
但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也将成为赤旗的天下!
啊……回来了!都回来了!
你以为我关宁势单力薄?其实我的身后是无数红色的巨人哒!
好好地过了一把文化输出的瘾之后,关宁也开始等待着赵光义的反馈。
赵光义着实是被关宁前卫的思想给震撼到了。
一番法治与人治对撞的言论,让他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不知,如何才能建立法治?还请先生教我!”赵光义如获至宝,当即连称呼都变了。
“先生”一词,在古代专指德高望重的人,或者指自己的老师。
也就是说,现在关宁已经有了帝师的资格了。
“说到底很简单,自上而下,上行下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由陛下做出表率,百官百姓,自然敬畏律法。”关宁说道,“如何权衡皇权与律法之间的平衡,相信陛下比我更清楚。”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赵光义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说到底,只有他本人也尊重律法,敬畏律法,律法才有可能被所有认所敬畏。
“另外,当宣传普及律法。君不见,太多山野乡间,家法甚至打过律法,却无人敢问。唯有让律法的基本法条深入人心,法治才能建立。”关宁补充道。
“明白了。”赵光义点了点头。
同时也更加确定了关宁绝对是个旷世大才。
这样的人才,偏居西域小城,实在太过屈才了。
整个帝国才应该是他的舞台,是他施展拳脚和抱负的地方。
当然,他也不知道,作为老板,他欣赏关宁的见识与学问,但作为打工人,前世的996早就磨灭了关宁的所有热血,现在的他只想躺平。
赵光义也明白,越有才的人胃口越大。
关宁之所以想要一直待在平遥城,无非是因为不喜欢受到约束,又贪恋权钱。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国内内忧外患,赵光义未尝不愿意用个小西北王的身份,跟关宁做交易。
但是现在,关宁想一直留在这里?
想屁吃!
可是现在赵光义手里的牌有限,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让关宁轻易地离开他过得舒坦的小城。
所以赵光义现在也暂时放下了一趟带走关宁的想法。
像关宁这种喜欢权又喜欢钱,还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无欲无求的人。
谈都可以谈,现在关宁不愿意走,完全是因为赵光义手里的筹码不够。
之后,赵光义又以国内外局势,和关宁展开了讨论。
“帝国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其他族群的威胁。北戎、南蛮、西夷、东寇,其中以北戎和西夷最为彪悍,兵强马壮,让大乾一直都难以招架。如果不是因为这几方本身也不合,时常开战,恐怕帝国早就化为焦土了。”
“不知道对于帝国形势,关先生有何高见?”赵光义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如果陛下是手握皇权的盖世帝王,我会建议陛下攘外先安内。但现在这种局面……我只能说,从长计议。”关宁笑着说道,“毕竟大乾这艘船,现在到处漏水啊……”
之后,关宁便和赵光义在凉亭之中开始了长达一整天的攀谈。
从大乾局势,聊到周边环境,再到大乾的物产、人文、地理等各个方面。
从赵光义的身上,关宁基本上已经完全了解了大乾的概况。
两人一直从大清早,聊到了掌灯时分。
……
“您好,请问这边是去凉州的路么?”
夏晓婉看了看周围茂密的树林,不由得心生疑窦,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当地人,这才有机会问路。
可对方一开口,就是满嘴的马赛克,听都听不懂!
“!@#¥%……”
听着那富含地方特色的口音,以及完全听不懂的地方土语,夏晓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谢谢。”
这种时候又不能怪人家,毕竟她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是在给她指路,还是在骂她。
说起夏晓婉,那可是名动京州的大人物。
京城方圆百里,谁不知道夏晓婉的威名?
因为夏晓婉是京中神捕府的头牌……不是,是神捕。
对于这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女儿,夏宰辅也是非常头疼。但也正因为女儿身手不错,他才这么放心地让女儿执行这个任务。
前往凉州,找到皇上,然后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只是这一去路途遥远,如果没有一定身手,甚至没办法打发路上的山匪强盗。
可是……让夏宰辅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闺女,路盲!
在从小长大的京州,她尚且容易搞错方向,更何况要此去西天万里遥?
于是,夏晓婉顺利地将自己搞丢了。
看着眼前的雨林,以及身后的大海,夏晓婉陷入了沉思。
……
第二天一早,关宁便已经早早起床,开始打着一趟拳。
这是他从前世带来的武艺,八极拳。
强身健体,同时也能自保杀敌。
很Nice。
而且他发现在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练的八极拳也产生了某种程度上的变异。
每次打完之后,总觉得体内有股热流在飞速流淌。
有点像前世小说里提到的气感。
而他也尝试着引导这种气息,往下腹丹田位置聚集。
现在,半年的功夫,已经让他举手投足之间有了宛若破空一般的猎响。
一趟拳打下来,关宁的周身火热,顺利引导自己体内的气息往下腹汇聚之后,一种舒爽感充斥体内,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