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雅宁大致巡视了一下,这雅宁阁不算大,但勉强还算得上华丽,院落里的下人也不算多,只有几个分工明确的嬷嬷和粗使丫鬟,而她的贴身侍女倒是少得可怜,只有那一位前去为她准备热水沐浴的丫鬟采娟。
这个名叫采娟的丫头是她七岁那年,管事嬷嬷为她挑选的,这么多年来也算是忠心耿耿。
宗政雅宁按照着脑海的记忆,寻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确实让她略微吃惊。
房间显然略显寒酸,除了标准的床榻,桌椅,梳妆台之外,便是空无一物,就连一般人家闺房里的摆设品,她这里也是见所未见。
宗政雅宁沉吟着,不难看出这便是她那位继母宁氏的杰作。毕竟后院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宗政凌云即便是有心护着她,但由于朝中事务繁忙,再加上战乱四起,也是有心无力。
她转悠了片刻,不一会儿,房门便被采娟推开,只见采娟的身后跟着几位粗使丫鬟,手上皆是提着冒着热气的水,一排排站在门外。
采娟带着丫鬟走入房中,朝着屏风后面的浴桶走入,丫鬟们缓缓将水倒入浴桶内,紧接着便纷纷离去。
只见蔡娟上前一步,笑着看着宗政雅宁,说道:"小姐,请让奴婢来服侍您宽衣吧。"
宗政雅宁下意识便后退一步,她冲着采娟天真一笑,模范着宗政雅宁的摸样,"不用了,雅宁长大了,雅宁想要自己洗。"
采娟见此,虽说有些疑惑,但还是听从宗政雅宁的吩咐,离开了房间,宗政雅宁见房内空无一人之后,这才来到桶前,褪下衣物,跨入浴桶之中。
感受着热水从皮肤往下浇淋着,她将整具身体都沉入水中,长发挽起,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滑落,氤氲雾气上升,宗政雅宁整个人都藏在氤氲雾气之中,远远望去,就像是在天池旁戏水的仙女。
她整理着脑海中有用的记忆,这一刻,宗政雅宁才接受了她重生在一个不同于现代世界的空间。
只是现如今她所接受的记忆还有限,她只是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情,至于之前所发生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更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去到"天上人间’。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那坐在浴桶中的美丽女子竟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夜半静谧,诺大的厢房,竟只有从那女子鼻尖传来的略有起伏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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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等等我。"幼小的女童在一少年的身后拼命的追赶着。
"太子哥哥,他们说,我是你的未来太子妃是吗?"
那少年的脸上闪过愠怒:"胡说,我的太子妃是城儿,是你,莫名其妙的抢走了她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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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一闪、
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着,衣着品味皆是不凡。
"太子殿下,你会娶我吗?"那女子满是期盼的看着那男子。
那被唤作是太子的人,将她紧紧的环在怀中。"那是自然!"
"可是,你的太子妃是父亲的嫡长女,而我只是······"
"好了!本宫不会让她夺走你的一切。如果她还是继续纠缠本宫,本宫会让她身败名裂!这样,太子妃自然就落在了你的身上。"
一长相绝美的女子出现在两人的身后,她猛地提起裙摆朝外奔跑。
她跑出城外,却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最终,她被黑衣人打晕,扛着带着。
"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左云梦的脑海中炸了开来,紧接着,那零零碎碎的片段便像是被人注入宗政雅宁的记忆里。
左云梦刹那苏醒,微弱烛光的映衬下,小脸略显苍白,但一双潋滟的桃花眸却是让人见之不忘,双睫轻颤,眸光流转之间,尽显魅惑。
那群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被雇佣的杀人?若是如此,背后到底是谁让要她的性命。
这个问题似乎不难猜测,要么是宗政白萱,或是宁氏,再不然就是太子。
左云梦不得不替这个女子感叹,明明已经是弱智,但是依然有人要夺走她的性命。
透过那清澈的水面,她能够清楚的看清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这张容貌,与自己前世的那张脸相差无几,许是如此,她才能够重生在宗政雅宁的身上。
既来之则安之,所幸她便好好替宗政雅宁查查此事,也让她的灵魂能够得以安抚。
左云梦望着水面一笑,清澈的水面映衬着她那艳美绝俗的容颜。
从这一刻起,她就是宗政雅宁,御史中丞府的嫡长女。
"滴’不知是何物,落在宗政雅宁的面前,打散了那明镜似得水面。
宗政雅宁心下警惕,连忙迅速离开浴桶,她身形一闪,掠过屏风,拿起上面的衣物便快速裹在身上,赤足站在一旁,眯着眸警惕的看着四周。
紧接着,一道寒光便破门而入。宗政雅宁灵敏的闪倒一旁,青丝散在耳畔,倒是为她平添一抹魅惑。
这美人出浴的一幕,饶是冷血的杀手看了也不由得心泛涟漪。实在是令人发指,雇主让他刺杀的居然是一个如此羸弱的女子。
宗政雅宁看着黑衣人,感受着自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气,她能够确定眼前之人必然是有人雇佣的杀手。
宗政雅宁自然能够感受得到来者的不善,而且她天生敏锐的警觉告诉她,此人实力不低!"公,公,公子,你这是干什么,人家可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你要负责的知道吗?"她放电似的眨了眨勾魂的桃花眸,对着那黑衣人盈盈一笑。
杀手拿着剑的手也是不由得一抖。"宗政雅宁是吗?拿命来吧。"他直接忽视了宗政雅宁的话,眼神不起涟漪,仿佛像是对待一个没有生气的死人一般。
"大哥,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人了,你确定你是要来杀我的?"宗政雅宁睁着一双汪汪大眼,潋滟凤眸暗含秋波,眉目传情。
只见那杀手一副不为所动的摸样,这种情形他早已是习以为常。他整个人藏在面罩之后,双眸犀利,直视着左云梦说道:"我鹰一绝做事,从不会出错。"
"姑娘不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在下不会让姑娘感到任何痛苦。"那号称鹰一绝的人,拔出腰间的长剑,在微弱烛光的反衬之下,宗政雅宁感受着那森森寒光照在自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