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言看到他,声音又奶又酷地喊了声“爹地”。
厉寒川的死亡凝视落在白洛暖身上,声音里仿佛裹着寒冰:“你满意她?”
诺言点点头:“嗯。”
厉寒川语气不辨喜怒:“她用这盘蛋炒饭讨好了你?”
他气场横扫全场,白洛暖不禁缩了缩脖子。
“不全是。”
停顿片刻,厉寒川再次问:“她还有什么长处?”
诺言也一本正经回答:“目前还不知道,未来我会看情况处理。”
“你决定好了?”
“嗯。”
厉寒川皱了皱眉头,眼睛微眯,这是第一次,诺言对一个助理表达出满意的情绪。
父子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敲定了白洛暖的去留。
白洛暖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
忽然,厉寒川凌厉的视线看了看白洛暖,又落在蛋炒饭上。
她心领会神,厉寒川也想尝尝!
飞快转身,朝厨房走去。
“你很喜欢她。”厉寒川下结论说,“爹地希望你没有看走眼。”
冷漠甚至可以说是不悦的语气,诺言皱了皱眉头:“爹地,你好像是巴不得我不看走眼。”
厉寒川:“......”我只是不喜欢这个女人。
不一会,白洛暖去而复返,端出一碗蛋炒饭,“厉总,您尝,味道很不错的。”
“我......”诱人的饭香飘来,厉寒川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他咽回去拒绝的话,淡定坐下,拿起勺子矜贵地尝了一口。
白洛暖期待地看着他。
下一秒,厉寒川的脸色一变!
他猛然捉过她的手腕,面色森寒:“你怎么会做这个蛋炒饭?”
白洛暖不禁吞咽一下,难道吃出来了?
五年前,厉寒川车祸倒下去后,虽然没有意识但可以进行简单的吞咽。
她嫁到厉家一年,厉寒川的一日三餐都是她准备。
这道蛋炒饭口味虽然特别,但也是她从别处学来,还不算她的独门秘方。
她眼珠子一转:“我......我跟一个乡下老奶奶学的!”
厉寒川双眸如寒潭,一言不发,仍然是充满怀疑。
“真的,你相信我。这么好的手艺,想也不会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嘛。”
白洛暖小手抓着他的衣服,一脸可怜相,乌黑的眼睛湿漉漉的很像小狗狗,有点软萌,厉寒川一时没有挥开她。
他冷冰冰开口:“既然诺言喜欢你,那暂时由你做我的生活助理,试用期一个月,一会章雨章特助带你去人事处报道。”
这女人,身上藏着秘密!
闻言,白洛暖双眼放光,太好了,以后她和宝贝朝夕相处了!
她尽量克制,但她看向诺言的视线灼灼,仿佛他是近在眼前的美味。
厉诺言:我是不是看错了人?
厉寒川:我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
章雨带着白洛暖去人事部报道,拿着她的资料给厉寒川审核。
他冷眸扫到资料上的名字,瞳孔骤缩,周身充斥着凌厉的盛气。
洛暖暖?和白洛暖的名字就撞了两个?
她身上熟悉的气味,蛋炒饭,对诺言大献殷勤......
他不认为这是巧合!
厉寒川吩咐:“把这个女人喊过来,”他豁然起身,“不,我去找她。”
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他气走到会议室,啪地关上门,小小的会议室瞬间充满压迫感。
他几步走到白洛暖面前,抓住她单薄的肩膀:“你到底是谁!”
男人如同一只游走在暴躁边缘的雄狮,冷峻的脸上罕见地多了几分焦躁。
白洛暖微微皱眉:“厉总,你这是怎么了?”又发什么疯?
“你叫洛暖暖?”厉寒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白洛暖微微惊讶,是因为她的名字?
名字是妈妈取的,她在厉家也没有多少存在感,所以她大胆地用了这个名字。
厉寒川为何如此激动?
“厉总,有什么问题吗?”白洛暖笑容明亮,有几分漫不经心,很迷人。
厉寒川眸子微缩。
洛暖不会这样笑,她总是半垂着眼眸,睫毛纤长,笑容温顺而拘谨。
但为什么看着她,他却总是不由自主想到洛暖?
白洛暖眨巴眼睛:“您不会又想到前妻了吧?”
一只大手骤然掐住她的脖子,他眼神凶狠,声音中充斥着杀气:“你知道洛暖?是谁指使你,让你用这个名字接近我?”
她眼角沁出泪水,眼中满是痛色,用力拍打着他的手臂。
厉寒川,你就这么恨我?
是,当年她脑子不清醒,答应替白颖嫁给她,导致他无法和白颖双宿双飞。
可是他不都踹开她这个爱情的绊脚石和白颖订婚了吗?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还要揪出她置于死地!
难道是怕她出现和言言相认,破坏他们美满的一家三口?
可是言言本就是她的宝贝,凭什么认贼作母!
她呼吸越来越困难,几乎要昏厥过去,厉寒川这才大发慈悲地松手。
空气涌入,白洛暖剧烈咳嗽,她摸着纤细的脖子。
狗男人再用力一点,她的脖子就断了!
厉寒川面无表情,不为所动:“说,你怎么知道的她。”
白洛暖大口呼吸,顺了好久的气,她才说:“不是你说的吗,我让你想到你前妻。你气势汹汹过来,我肯定以为你又想到你前妻了啊。”
“前妻?”厉寒川眼眸眯了眯,“我好像跟你说的是,妻子。”
白洛暖心里一跳,不禁腹诽,前妻和妻子有什么区别?她不总是那个过去式!
她露出迷惑的神情:“厉总,您都和白小姐订婚了,难道不是前妻吗?”
“如果用妻子称呼,那您可是婚内出轨,白小姐可是第三者呀。”她一脸“我是好心提醒”的表情。
让你掐我,那我内涵你。
厉寒川薄唇微抿,这个女人死里逃生还敢这番阴阳怪气,好大的胆子。
当年洛暖虽然留下了离婚协议书,但是他并没有签。
他私心想,只要他一天不签,他们就还是夫妻。
白洛暖浅浅柔柔的笑容里满是冷意,似笑非笑道:“厉总,您恨不得你前妻去死吧,否则也不会对我一个无辜的陌生人下手这么重。”
半晌没有得到回答。
白洛暖当他默认,只是五年前就该麻木的心,为何还会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