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下药的人是你!”宁夏惊呼。
啪!!
宁希狠狠一巴掌打在宁夏的脸上:“装什么装,肯定是你看到我下药,才故意钻进那个房间,上了世恩的床!”
宁夏捂着火辣辣的脸,看着宁希:“别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龌蹉。对了,该不会这次的车祸也是你故意的吧?”
“当然,车祸、肚子上的伤都是我故意弄的,不过显然很值得,欧阳谨那傻子,竟然用二十亿换你的一条命,而裴世恩以为是你买凶杀我,现在连看都不想看见你。”
噗嗤——
宁希的话蓦然顿住,低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小腹上插着的水果刀。
宁夏刺完她,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软倒在床上,只有一双带着怒火的眼睛还死死盯着。
宁希痛得精致的脸都扭曲了。
却捂着肚子,阴阴地笑:“呵呵,姐,你力气太小了,不过刺的这刀可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说完,她意味不明地看了宁夏一眼,咬牙推着轮椅离开。
而很快,宁夏就看到了满脸阴沉的裴世恩。
他手上身上都是血,犹如修罗般,一步步走到了宁夏的床前。
不用猜也知道,宁希带着那把刀,添油加醋不知道和裴世恩说了什么。
宁夏身体微颤。
太多次了,他为宁希而来,惩罚的花样层出不穷,让她一见就怕。
宁夏忍着恐惧,艰难地仰起脸,她哭道:“裴世恩,你不要再被宁希欺骗了,当初给你下药的是她,这次车祸的司机也是她雇佣的,她——”
啊!!
腹部一阵剧痛,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裴世恩握刀的手,那把刀深入她尚未愈合的腹部,用力搅了搅。
呼吸都痛到仿佛停止。
宁夏无助地抓着他握刀的手。
“我说过,你怎么对宁希,我就怎么对你。你还不如那天从楼上跳下去——”
恶毒的字眼,字字钻心。
他后面的话,宁夏已经听不清。
却还死死握着他的手,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恨我——没关系……是我贱……我不该爱你……是我眼瞎……但……孩子……我死后……孩子……你带……身边,……不要……不要宁希……不然……我做鬼,做鬼……”
明明那么痛,那么多血从宁夏的腹部涌出,可她断断续续的,心心念念的不是求饶,而是孩子。
裴世恩顿了下,松开握刀的手。
还不等宁夏喘息。
他面无表情扯过她的手,沾上她的血,将指印按在一份文件上。
宁夏用力瞪大眼,看清了那模糊的几个大字,离婚协议。
心头钝痛。
冰冷的字眼,还有男人抓着她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手。
恍如一场噩梦。
……
宁夏再次昏迷。
等猛然睁开眼,已是三天后。
“裴太太,你好点了吗?肚子还有没有很痛?”护士拍了拍她的肩膀。
宁夏恍惚了很久,才喃喃道:“我……没事,孩子呢?”
一有些清醒,就焦虑地四处张望,寻找孩子小小的身影。
“这——孩子已经被裴先生接走了,你放心,他和一位女士一起来接的,那女士说会照顾好孩子。”
“不,不……”宁夏闻言,惊恐地喊起来。
她记得宁希说过,会毁了孩子一辈子,孩子还这么小,受了伤、被弄痛了都没法告诉任何人……
想到这,宁夏一下扯了手上的吊针,忍着腹部的剧痛,从床上爬下来。
“孩子,我的孩子……”
医院里回荡着她可怜的呼唤,叫人不忍听。
“裴太太,你别这样,你的伤——”护士焦急地追在后面。
宁夏脚步虚浮,走了几步再次摔倒在地,正好撞到伤口,血顺着她行走、爬行的路线,一路蜿蜒,刺目惊心。
“孩子,还我……”宁夏伸着手,朝着门口的方向,想要去找自己的孩子,身体却越来越不听使唤,眼前渐渐模糊……
“宁夏,你醒了?”
宁夏醒来,对上一双关切担忧的眼睛。
欧阳大哥?
“孩子——”她眼巴巴看着欧阳谨,伤心欲绝。
欧阳谨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别怕,孩子在,在我这里。”
说完,他将小小的婴儿抱来放在宁夏的枕边。
孩子懒洋洋地吐了个泡泡,宁夏的眼睛蓦然从暗沉变成明亮,“孩子,要回来了?”
那一刻,她的心化了,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宁夏,你开心吗?”欧阳谨含笑看着母女两,眼底去带着悲伤。
宁夏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声音插进来。
“宁夏,你醒了,太好了,都是我家世恩不好,宁夏,你不要怪他,妈答应你,只要妈活着一天,你就裴太太,你的孩子就是我家唯一的继承人。”婆婆从欧阳谨的身后走出来,愧疚地抓住宁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