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猛地拍进水池里,激出一片冰凉的水花。
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大滴大滴的砸了下去。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浑身发麻,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我对着镜子里无比狼狈地自己起誓:
「许易瑶,你不需要他们了。」
「你再也不许为这两个***流泪!」
走出去的时候,看见顾言笙紧闭的房门。
结婚不到半年,顾言笙就给书房里加了张床。
「你腿还没好,我睡相不好。」当时他的语气柔情似水,浅浅啄着我的唇:「怕晚上压到你,碰疼你。」
然后,他再也没有搬出来过。
我忍不住冷笑,他到底是厌恶到不想碰我?
还是爱陶苏爱到想为她守身如玉呢?
转天一早,我是被顾言笙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打开门后,顾言笙蹙着眉,语气里压着火:「你没事,一直在睡觉?」
我脑子还有些昏沉,一时间没理解他在说什么。
他声音猛地提高不少:「不是答应去给苏苏送早饭吗?人家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你居然在这儿睡觉?」
我定定地看着他,平静地说:「昨晚爬累了,起不来。」
顾言笙哽了下,扫了眼我的腿,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昨晚我太累了,没收住脾气。」
他语气软了点,但指责没停:「但苏苏怀着孕,你去不了也该跟她说一声。」
我刚打算说话,就被门铃声打断。
顾言笙开了门,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成惊喜,紧接着又变成担忧:「苏苏?你身子不方便怎么跑来了?」
「易瑶昨晚腿疼,今早睡过了,我正打算去帮你买早餐。」
「哎,进门慢点,我帮你拿拖鞋。」
我靠在门框上。
静静地看着顾言笙忙前忙后。
而陶苏的脸上带着一股隐秘无法宣发的幸福微笑。
忽然间,胸腔里无法被扑灭的火焰瞬间消散。
露出火海下,荒凉又坚硬的岩石。
没意思。
真是没意思透了。
好像一瞬间,无论是对这个男人的爱。
还是对陶苏的友情,全都如同潮水般退的干干净净。
胸腔里像是被人开了一个大洞。
冷风呼啸而过,带来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恨。
陶苏像个胜利者似的看过来时,似乎被我吓了一跳。
她愣了下,开口时满满都是关心:
「易瑶,昨天疼坏了吧?赶紧上床去休息,想吃什么让言笙出去买。」
她笑着打趣一直扶着她的顾言笙:「哎呀,才一个多月,哪就那么金贵了。」
然后走过来挽住了我:「易瑶才是你正牌儿媳妇,回头吃醋了,我可不负责哄。」
我心里厌恶,下意识的推了她一把。
口气很冷淡:「我刚预约了医生,这会车估计也快来了。」
陶苏捂着肚子踉跄了下,顾言笙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脸上依已然动怒:「许易瑶,你闹够了没?」
「苏苏怀着孕还好心来看你,你居然还推她?」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赔得起吗?」
他说话的功夫我已经走到了门口,扭头冷笑:
「我赔什么?」
「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我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