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季晏城，害怕到哪怕只是和他呆在一个房间里，也会感觉到窒息。

背部已经起了水泡，程松松这样紧紧贴着墙，后背仿佛被火烤着，火辣辣的疼，一张脸痛苦的皱成了一团。

季晏城将药膏弄好，便看到程松松这样，他皱眉："过来。"

然而程松松却又往墙角缩了缩，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就这么怕他吗？

季晏城动作顿了一下，他静静的看着程松松，最后叹了口气，走到她旁边坐下，眼里带了些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妥协。

他一靠近，程松松连忙屏息，已经无路可退，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出去。

"自己脱，还是我替你脱。"

"我……"

程松松刚迟疑了几秒钟，肩膀便附上了一抹冰凉，她一惊，急忙道："我……我自己脱。"

她咬了咬牙，脱了外面的毛衣，就只剩下了一件打底衫和内衣。

季晏城看着她已经被血染湿的白色打底，面无表情道："继续。"

继续……

这个男人是要将她剥光么？

他给她的侮辱难道还不够吗？

程松松不动，季晏城的耐心也用光了。

如果不是担心他把握不好力道伤害到她，他早就自己亲自动手了。

气温一点点降下去，程松松心里不停地打着鼓，忽的……

背部传来了"咔嚓"声，程松松该没反应过来，她的衣服便碎成了条

里面粉红色的内衣也滑了出来，"啪叽"一下落到地上，程松松窘迫的埋着头。

屈辱感传遍全身，眼眶酸涩得厉害，程松松差点没掉下泪。

比起她，季晏城却是随意的捡起来，又扔了一条毛毯给她。

"遮上，我还不会这么饥不折食。"

说完，他直接替程松松擦药，背上是密密麻麻的水泡，必须先用针挑破才行。

刚挑破一个，程松松就疼得浑身一哆嗦，季晏城摁住她的肩头："别动，不弄好，很可能留疤。"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柔和，程松松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季晏城又开口了："别误会，你这副身子如今还是孟然的，你没有资格让它受伤，甚至留疤。"

是啊，她只是一个赎罪的人。

心像是破了个洞，源源不断的淌着血，程松松紧抿着唇，对季晏城替她擦药的少许感动，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背对着季晏城，完全没注意到她挑水痘的表情有多么的认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半响，季晏城才将药箱收拾好，起身，冷声道："程松松，你要是还想在季家平平安安的待下去，便安分守己些，不要和雨柔发生争执，也不要那么蠢，好好呆在房间里。"

不要那么蠢，再像上次一样，被人设计到爬上他的床。

程松松却是嗤笑了一声。

安分守己……

她还要怎么安分守己？

她在季家已经卑微到了极点，可是麻烦却是一件件的找上门，是季晏城用强硬的手段将她留在季家，现在居然还说出这种话，她只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