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仁远远传来的话语,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深深的击在薛海明夫妇脑海中,一时间呆呆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约莫半刻钟左右,李廷光跟随夏长老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见薛海明夫妇呆若木鸡,立马踹开薛灿的房门,一眼就发现了桌子上的圣水,随后,留下几十名身材魁梧的壮汉,匆匆离去。
薛海仁带着薛灿在深山中找到一处较为隐秘的洞口时,便匆匆离去,只留下忧心忡忡的薛灿一人在山洞内。
看薛海仁急匆匆的模样,圣浴之事,肯定八九不离十的被人发觉了,无奈之下,只好一个人惶恐的在山洞内等待黎明的到来。
自从鲁深宝进入薛灿身体后,就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仿佛从此消失了一样,但薛灿知晓,玄心决粘连在自己手上,定然跟鲁深宝脱不了干系。
夜半来临,山风吹的洞口呼呼作响,薛灿刚有些睡意,却被风声搅的心烦意乱,他到是不担心被别人发现,因为自己知晓这处洞口只有薛海仁和自己知晓,而且薛海仁此去,虽然吉凶未定,可依然能为薛灿拖延些时日,就目前来说,平安的度过今晚还是比较顺利的。
时间一分一秒而过,对于薛灿来说,是真正的体会到度日如年的感觉,非但他如此,就连炎族所以人都人心惶惶。
历经数百年的雕像突然崩塌,预示着什么,族人们不知晓,但内心中那种没有源头的恐惧感觉,却是真真切切的。
昨日夏长老在薛灿屋中发现圣水之后,立马去圣堂内看了一眼,当即一气之下,喷出一口鲜血,晕厥过去,李廷光虽然是武部统帅,看似粗鲁,但在大事之下,做的还是细微之极的。
圣浴之事,并未向外公布,而且将这一消息,严密的封锁了起来,对外一切如常,黎明象征着奋发向上、努力进取的味道,可是对于薛灿父母、以及其三叔薛海仁来说,却是厄运临头的开始。
一大清早,薛灿醒来之时,浑身酥软,全身略微有些麻木,但他并未在乎这些,活动了下筋骨,身上总算是轻松了许多,事情变化的太快,薛灿有些接受不了,心中依然担忧着父母以及三叔的安危。
没有多想,悄悄的爬出山洞,隐匿在一座大山顶端,举目向着家中望去,却没有发现父母的身影,而且在家外四周,还看到了几个隐藏起来的身影,薛灿心痛如斯,如若不是自己闯出的祸事,也不可能牵连的父母。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咒骂声,薛灿警惕的性的向下观望,只见在山道上,兀自的出现许多兵士,手中拿着棍棒,不时的对着杂草丛敲敲打打,从兵士的衣着上来看,正是炎族之人。
那群兵士几乎成一字排开,密密麻麻的搜寻着山坡,就连一只苍蝇都很难逃过这些人的视线,薛灿见此,谨记如焚,如果那些士兵继续搜寻下去,那么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寻到自己的下落,而自己身后,却是一道崖壁,陡峭之极,若说攀爬而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并且距离不远,只要这么动作过大,那么一定会被别人发现踪迹,倒时,也就只有跳悬崖的命了。
此时的薛灿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论如何都不是办法,刚握紧拳头,准备自投罗网,没想到鲁深宝的声音在自己脑中悠悠传来“薛灿怎么了,心跳的好快,修仙者最忌心烦躁动,否则会走火入魔的”
薛灿闻言,心中一喜,将不稳的情绪压了下去,轻轻的说道“师尊,徒儿知错了,我现在如果不找条出路,那么迟早都会被族人抓回去的”
“你先将自己的心绪冷静下来,然后观察四周是否可以找到隐藏之地,或者找出一条出路”鲁深宝淡淡的说道。
“师尊,现在我在山的顶端,前方是一群群兵士,几乎将山脉围的密不透风,而在我背后,却是一个陡峭的山崖,如果我动作太大,那么极有可能会被前方的士兵察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师尊”薛灿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
“莫急、莫急,待老夫看看”鲁深宝说完,从薛灿指尖而出,顿时化作一道通明光束,从草丛中穿插而过,到了悬崖边缘。
“潜身后退一丈三,左移二丈七”数十息过后,鲁深宝的声音再次传来,薛灿闻言,潜身移动来到了,鲁深宝说的地方。
“山崖顶端往下,二丈左右的地方有颗树,你仔细斟酌一下,看看行不行”鲁深宝说道。
薛灿闻言,扭头向下望去,这悬崖之下,一眼看不到头,而且还有浓雾笼罩,在二丈左右的地方,薛灿看到了一颗直径尺许左右的杉树,仔细看了下杉树所以的枝节,轻轻的点点头。
薛灿将衣衫束紧,弓起身子,双臂成环抱形态,看准一根树枝,一跃而起,瞬息间临近杉树枝头,传来树枝折断的咔咔声响,身体与树枝相撞,疼的薛灿龇牙咧嘴,脸上也被树枝划出几道血痕。
刚想缓口气,不料那些兵士闻声赶来,口中还不断的大声喊叫,薛灿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爬起身子,抓紧树枝,将旁边一根手臂粗细般树枝的树叶,全部弄掉,而后用力将树枝折断,垂了下去,几个呼吸间就做出一个落下悬崖的假象,鲁深宝欣慰的轻轻一笑,回到薛灿的身体内。
数息过后,那些闻声赶来的兵士,已经占满山崖,表情不一的望着悬崖壁上的那根折断的树枝。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悬崖上的人相继离去,只留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兵士,薛灿偷偷的从枝叶缝中看去,那些兵士沉默未语,似在等待着什么,果不其然,数息过后,远远的从山崖一边传来薛海仁疼痛嘶哑的呐喊声。
薛海仁的脚步颇快,几乎就在那些兵士望去的刹那,薛海仁已经到达悬崖边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趴在悬崖峭壁之上,呆呆的看着那根折断的树枝,口中喃喃,没有人能够听清他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