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再次醒来的时候，客厅里多了两个人。

我惊悚的看着一身高定礼服的于辞，不明白这个满身星光的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

难道是来秋后算账的？

我张口想说抱歉，想解释我跟陆川之间没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陆川是我表哥，亲表哥。”

于辞冲我笑的温柔，“那天是我缠着他去了宴会，想看看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到底有什么魅力。”

我呆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于辞身边坐着的是个男人，眼睛跟陆川有几分相似。

“你好，我叫于斌，于辞的亲哥哥，秦丽的主治医生。”

我皱眉，仓皇的往后退。

脑海里全是陆川对待秦丽的画面。

“你，你们想干什么？”

“陆川不准我来找你，可你病了，路小路，你病得很重。”

于斌的声音异常温柔，可我听着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从我家里滚出去，滚出去，我不要见你们。”

我疯了一般开始撵人，我的脑袋疼的厉害，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我想找个依靠，想打电话叫人，可我根本想不起来能叫谁，浑浑噩噩之间，我忽然喊了一个名字。

一个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的名字。

“叶琛，别不要我。”

23

我叫路小路，大一金融系，你是谁？

明媚的阳光下，少女歪着头盯着男生看，漂亮的眼睛宛若天上的星辰。

“叶琛！”

少年的声音清脆，眼中藏着淡淡笑意。

镜头拉远，美好的初遇注定了两人的交际不会止步于此。

但结局，却并不见得会美好。

路小路在大学认识了叶琛，在男孩热烈的追求下，她逐渐沦陷，交付出所有真心。

他们在一起了，她以为她拥有了最完美的爱情，她以为她无比幸福。

但她不知道，那个眼里总是藏着笑的男孩，只是同她玩玩而已。

叶琛是个超级海王，时间管控的异常严苛。

他得到了路小路，他很快腻了。

而他腻了后，也没有直接同路小路提分手，他用了一个最恶心的方法，开始改变路小路。

他pua她。

路小路不知道，那个叫陆川的混小子，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阻止她，却被她伤的体无完肤。

当所有的欺骗，谎言全都直白的暴露在眼前的时候，当叶琛甚至连骗她都不愿意了的时候，完全被困在“爱”里的少女无法接受，选择了一切疯狂偏执的方式自残，甚至自杀。

大量的精神类药片塞进了身体里，她得了严重的抑郁症，有疯狂的自杀倾向。直到有一天，一个酷似叶琛的男生走向她，朝她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叶景，来应聘项目总监的职位。”

——

记忆戛然而止，我听到了“叮”的一声响。

再醒来的时候，于辞和于斌已经走了，我面前坐着的是苏橙。

我已经有点分不出现实和梦境，我呆呆的看着她，然后抬起了自己的手腕。

“陆川托了很多关系，那些伤疤看不到了。”

我一怔，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苏橙，你认识秦天吗？”

24

苏橙的眼睛瞬间红了，她点点头，“认识。”

“多久之前认识的？”

“很久。”

“所以，你故意把他介绍给我？”

“是！”

“为什么？”

“因为陆川！”

我愣住，这个答案是我最不想听见的。

“你，喜欢陆川？”

“是，喜欢了很多年，也看着他喜欢了你很多年。路小路，人不能一直任性下去，我们陪你演了这么久的戏，你该醒了。”

我慌乱的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想听，你走，你走。”

我挣扎着起身要撵人，苏橙却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散落的照片里，我看到了我自己狰狞疯狂的样子。

还有陆川笨拙的照顾我的焦急模样。

“秦天的姐姐和你一样，被渣男伤害一蹶不振要死要活，可秦天一直在国外，他不知道是谁伤害了秦丽。”

“陆川想学习如何照顾一个疯子，拜托了于斌，这件事被秦天知道，他便认为是陆川伤害了他姐姐。”

“叶景出现的时候，其实我很开心，我想，你如果爱上了叶景，或许我就可以拉走陆川。”

“我没想到，叶景会是叶琛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也对，他们长得有点像。可我想不到，陆川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路小路，你知道把心爱的女人推给另外一个男人有多痛苦吗？”

“陆川眼睁睁看着他照顾了那么久的女孩，冲着另一个男人笑，我问他，你疼吗？你猜他怎么回答？”

“他说，路小路更疼。”

25

我是在监狱里见到叶琛的，带我来的是叶景和苏橙。

我以为我会歇斯底里的谩骂发疯，可当我看到记忆深处的人时，却只剩下平静。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们还能见面。”叶琛冲我笑，脸上的疤痕显出几分狰狞。

他说完又看了一眼叶景，“私生子就是私生子，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你还有脸来见我。”

“打不过，我认怂了，不然我要跟你一样蹲监狱。”

叶景倒是变得很坦然，我有些意外，看向他时，却觉得他是真的放下了。

我现在明白，他为什么不碰我了，不仅是因为陆川的缘故，还因为，他本来就不爱我。

他要的只是我手里的钱，还有帮叶琛报复陆川。

“我们走吧。”我起身准备离开，叶琛却忽然道，“路小路，你把我弄出去，从今以后，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愣住，目光落在叶琛的脸上，看着他志得意满的笑，觉得病的很重的不是我。

“你一个强奸犯，谁给你的自信？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连陆川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叶琛忽然发怒，冲着我嘶吼道，“老子当初就该睡了你，狗日的陆川，老子早晚弄死你。”

他的疯狂被预警的警棍敲碎，我看着他瑟缩的样子，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走出监狱，我看到靠在车上抽烟的陆川，地上已经五六个烟蒂，显然等了许久。

我还是第一次看他抽烟，烟雾萦绕在眉宇之间，让人看不清楚那双眼。

“去哪里？”

陆川将烟蒂扔掉转身打开车门，车内的暖气驱散了外面的寒冷，我伸出双手抱住了陆川的腰。

“陆川，你带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