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姜理刚恢复了伤就开始天天往医馆跑。

师傅不敢拦他，姜理就坐在医馆门口等我。

姜理长着副千里挑一的好皮囊，日日在街边招风，引得这一片的小姑娘总在医馆附近转悠。

“姜公子，”我站在柜台边看他，“找臣女有什么事吗？”

姜理猝不及防被我吓了一跳，挠挠头道：“没......就是闲来无事，想来看看你。”

果真是富贵公子哥。

我叹口气：“那公子也别坐在那，闹得人山人海。”

“我为你们医馆招揽生意，还不好？”

我被他天真的想法逗笑：“医馆哪里希望生意好呢，芸芸众生，都无灾无病才好。”

姜理打了蔫。

在旁边看眼色的师傅慌忙迎上来：“姜公子可愿意学些医术？最近欢意替我煎药，您可以学学草药种类。”

姜理刚才还低落的双眼一下子亮起来，眼巴巴望着我。

我叹了口气，撩帘进门。

“公子随我来吧。”

煎药无聊，姜理游过大江南北，每日与我插科打诨，倒是平添几分趣味。

直到某日，姜理突然问我：“宋姑娘今年几岁？”

“刚刚及笄。”

“可有婚约？”

我扇着炉子瞥他一眼。

姜理喜欢我和他说话随便些，日子久了，我也变得有些恢复曾经的大小姐脾气，没好气道：“我是罪臣之女，谁敢娶我？”

“欢意绝世荣光，心地善良，他们都没有眼光，”姜理突然凑过来，笑得像一只小狐狸，“我有。”

我扇着风瞥他一眼。

“你们男人，都不可信。”

“此话怎讲？”

我沉默了一会，将付卿尘同我青梅竹马，却弃我迎娶了玉嫣然的故事简单讲过。

没想到姜理却若有所思地念叨了两遍。

“付卿尘，玉家......”

“怎么？你要替我报仇啊？”

姜理嗤笑一声：“我看着像那么无聊的人吗？我只是想，这姓付的太丢人，竟然靠女人养活。”

“是啊，”我擦了把在烟中流泪的双眼，“不仅养活他，还为他熬坏了眼睛。”

这回轮到姜理沉默了。

我还没等开口宽慰他，就被他夺过了扇子。

他跟我学了半吊子识别草药的技术，却不会扇风，猛一下把灰都吹到脸上，呛得他一下子咳嗽起来。

我望着他手忙脚乱的背影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