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宴会的来宾们本就是簇拥在这两对正主身旁,听见Maupassant夫人突然盯着宋知蔓这么说,顿时一片哗然。
“宝贝,你是不是认错了人?陆先生和他太太的感情非常好。”
Maupassant不免有些诧异的蹙紧了眉,下意识看了看陆淮霆骤然有些冷肃的面色:“或许……”
“亲爱的,我想我没有认错,我对宋的影响非常深刻,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东方女性。”
Maupassant夫人皱了皱眉,出于美国人特有的直接,显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糊弄过去的想法。
“虽然这也许很难以置信……但我确实在国外见过宋和一名东方男性一起度蜜月,我们交谈得很好。”
宋知蔓的表情看不出半分惊讶,只是微微勾了勾唇。
Maupassant夫人所说的,自然不是谎言,只不过她在国外见到的那个“宋”,是那个真正的宋千羽!
前世在宴会上,这位并没有坏心只是有些直白的女士,也是将她错认成了宋千羽,再加上陆云安在一旁刻意挑唆,来参加酒会的所有名流,都认定了她给陆淮霆戴了一顶绿帽子。
不止是她被那些早就眼红她能嫁进陆家的名媛嘲讽,连带陆淮霆都丢尽了脸,对她的态度愈发强硬偏执!
这一世……
“这位太太,其实,咳,这是我哥哥和嫂子的一些私事。”
陆云安全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明明看见陆淮霆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却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上前:“我嫂子她,先前和……”
一众宾客竖起了耳朵,等着听一场豪门八卦,Maupassant夫人微微皱了皱眉,耳边却传来一道惊讶焦急的声音。
“这位太太,您真的见过一位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并且说自己姓宋的女士么?”
陆云安正想将宋千羽那件事说出来,让陆淮霆颜面扫地,却不想那道站在陆淮霆身旁的明艳身影径直将他挤开,一脸恳切的拉住了Maupassant夫人的手,眸中似乎还带着水光。
“您在哪里见到了她,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
陆淮霆周身的戾气已经快要压抑不住,却看见那本应该极力辩解的女人上前紧紧拉住可Maupassant夫人的手,眼神极其担忧,脸上已经沾满了泪。
“陆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Maupassant夫人顿时有些茫然,眼看着那位美丽的太太哭得焦急,赶忙安抚着拍了拍她的背。
“就在我们来中国之前,大概是上个月,我在巴周见到了宋——等等,您的意思是,我见到的人并不是您?”
“夫人,上个月我刚和我先生新婚,怎么会在巴周呢?”
宋知蔓擦了擦脸上的泪,暗暗看了一眼陆淮霆的表情,果然发现男人原本冷硬的脸色,突然转为诧异。
“是的,我们上个月才刚新婚,因为我工作太忙,还没时间带我夫人去度蜜月。”
陆淮霆抬眸淡淡扫了宋知蔓一眼,而后才走到Maupassant夫人面前:“我想,您大概确实认错了人。”
一众宾客听见是上个月的事情,顿时相信了这的确是一场乌龙。
虽然上个月,宋千羽根本没有露过面,但是她逃婚被抓回来囚禁宁园的事情,哪里有人不知道?
陆云安张了张嘴,看着这完全超乎他掌控的一幕,脸上的表情骤然有些阴沉。
这个女人……突然让他觉得看不透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哪,难道世界上会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么?”
Maupassant夫人有些错愕的看着宋知蔓的脸:“真抱歉,陆夫人,是我认错了人,我向您道歉。”
“不,这不能怪您……事实上,您看到的人是我的孪生姐姐。”
宋知蔓微微勾了勾唇,面上依旧保持着那副担忧的表情。
“她……哎,她当时一意孤行,想要和一个很有权势的男人结婚,但我的父母并不赞成他们在一起,所以因为这件事,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家里联系过了,我非常担心,所以听说您见到了她,才有点失态。”
陆淮霆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宋千羽哪里来的孪生姐姐?
这个女人……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难堪,才故意扯谎?
但是一个月前,她的确已经被抓回宁园。
那个和她长相相似,同样姓宋的女人,会是谁?
在座的谁不是人精?
即便宋知蔓将这番话说得很是委婉,他们也从中大概整理出了线索。
这位陆太太——还有个拜金的姐姐,为了嫁给一个颇有权势的男人,连家人都不要了!
“噢,这真是……”
Maupassant夫人的表情顿时有点复杂,正在想该如何安慰面前这位被她勾起了伤心事的美丽夫人,却看见宋知蔓抬头看向她脖颈上的项链。
“啊,夫人,您脖子上这枚钻石项链,难道是出自史蒂文大师之手的海洋之心么?”
“没错,陆太太,您对珠宝很有研究么?”
阔太太们的天性,就是聚在一起便会讨论珠宝和奢侈品,那个原本就只是乌龙的小八卦怎么可能抵得过珠宝的吸引力。
Maupassant很快就将那件有些尴尬的事情丢在了脑后:“我非常喜欢史蒂文大师,他的作品都太美了!”
“我也这么认为。”
宋知蔓脸上带着温婉柔和的笑,将话题不动声色的转移:“但是其实和史蒂文大师的风格截然不同的凡·奥尼尔也很不错,譬如这位太太佩戴的珍珠耳环。”
被她点到的那位太太有些受宠若惊的看向她:“陆夫人,谢谢您的夸赞,我也很喜欢您佩戴的这枚戒指——这似乎是陆总特意在南非定制的……”
一众名媛阔太很快就热络的交谈在一起,陆淮霆微微蹙了蹙眉,看着被众人簇拥起来的宋知蔓,莫名觉得这个他自以为无比了解的人,突然变得有些陌生。
“陆先生,美丽的夫人们忙于谈论珠宝,也许我们在这里有些碍事了。”
Maupassant宠溺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男人的任务,是要赚钱买下妻子喜欢的一切——我想我们应该去谈谈赚钱的事情了,您觉得呢?”